风家跟约旦王室颇有些因缘,蓁宁在十六岁随父母去父母去过一次约旦,还曾遥遥见过王储殿下夫妇一面。
她冲大哥点点头:“我下午去看师傅。”
当天夜里蓁宁在房间里,默默地从抽屉最里面的格子,翻出了自己的护照。
最后一次签证的地址,是两年前的墨撒兰。
蓁宁一直在集团的实验室埋头工作,师傅说,以后栽培她接替掌香司,蓁宁潜心修香,风家如今所有年轻一辈的子弟中,她的技艺已经是最好。
这两年来她几乎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蓁宁当初瞒着家人去了墨撒兰,差点没把风容急死,如今父亲已经去世,倘若小妹再出事,他真是惊得三魂六魄都要失去。
蓁宁记得她从飞机下来时,风容的首席秘书等在机场焦急地查旅客名单,见到她出来,简直如同看到观音下凡一般的激动。
她拖着箱子走出去,风家三兄弟齐齐站在出口处,风泽的目光简直要将她吞了。
风容大步踏上前,站到她面前忍不住拧起眉头,蓁宁知道自己情况糟糕,一身狼藉酒气,眼睛红肿似核桃。
风容责备的话说不出口,却将她抱入了怀中:“没事了。”
蓁宁浑身发软,哽咽着说:“害大哥担心了。”
风容怜惜地将她久久抱在怀中,小时候白白胖胖的女娃娃,现在瘦得只剩皮包骨头。
蓁宁脚底发软,走路都没有力气,三个哥哥像拎着一个洋娃娃一般,将她塞入车中。
她从上了车就开始睡,一直睡到家,身体的伤痛无处发泄,只能以睡眠来逃避。
她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吃不喝地睡。
母亲担心她再生病,去年冬天的那一场病,几乎已经要了她半条命。
但蓁宁很快打起精神来,且一日比一日平静,脸上慢慢也有了笑容。
最痛的那一刻,她真是不管不顾了。
那一刻的绝望无可抵挡,她当真是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是香嘉上之于她,仿佛是溺水的人,被赐予了一根浮木。
当那个男人走过来拉开车门的那一刻,她其实就知道自己鲁莽了。
如论如何自杀都是最糟糕的处理事情方式。
只是那一刻太痛,真的太痛了。
而她竟然熬过来了。
她此生应该都已刀枪不入。
五月份的最后一日,蓁宁抵达了安曼阿丽娅王后国际机场。
王室的一位秘书官员候在机场,是一位衣着优雅得体的中年女士。
蓁宁并未打算多做停留,马不停蹄地做完了三天的交流会,在最后一天的工作,是陪同公主殿下和来访的宾客,在姆夏塔王宫内出席王室招待午宴。
小朋友的熙熙攘攘地嬉闹,整个金碧辉煌宴会大厅难得地活泼起来。
蓁宁一直跟随在法蒂玛公主殿下的身侧,这位是小女孩由官员和保镖陪伴着,小大人似的,对面不同的宾客,微笑着矜持伸出小手,接收亲吻,寒暄,几天的行程下来,也许是因为有同龄的小伙伴,倒也不显得特别沉闷。
蓁宁看到一个穿白色穿套裙,戴钻石项链的女士朝他们走过来。
蓁宁微微屈膝:“哈雅公主殿下。”
哈雅公主是的现任阿卜杜拉国王同父异母的妹妹,是法蒂玛的姨母。
哈雅公主拥有举世无双的美貌,热衷体育,尤其是马术和足球,曾担任国际马术联合协会主席,亦是此次活动最重要的王室代表。
她亲昵地抱起小公主吻了吻:“法蒂玛,亲爱的,你可爱极了。”
哈雅公主随后凑过来吻蓁宁的脸颊:“亲爱的。”
她以这么亲厚的礼节待她,蓁宁有些受宠若惊。
哈雅公主说:“我听风先生说,你精通墨撒兰语?”
蓁宁不明就里,只好点了点头。
哈雅公主说:“请蓁宁小姐陪公主参加今晚的晚宴。国王要宴请墨国到访的一位贵宾——”
蓁宁的心轻轻一抖。
哈雅公主朝她笑了笑:“只是普通的晚宴,我保证,没有政治,没有商业。”
跟在哈雅身后的随行的官员答:“当然,法蒂玛公主殿下将会在九时二十分感到困倦,十分钟之后经陛下许可提早离席。”
蓁宁张了张口,拒绝的话在脑中打转。
法蒂玛圆溜溜的褐色眸子一直看着他们交谈,适时拖着她的手:“蓁蓁姐姐——”
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蓁宁只好点了点头。
、22
拉格丹宫的殿宇坐落在城中,是有着伊斯兰建筑浓厚色彩的宫殿。
车门拉开,就看到大厅内巨大的水晶灯盏闪闪发亮。
蓁宁略微提了衣服的裙摆,从保镖的手中牵过了小公主的手,两个人往里走。
在“约旦基金会”办公室,蓁宁随着公主觐见了王后,拉妮娅王后褐发黑眼,为人亲切,曾当选世界最优雅女性,亦是王室中令媒体疯狂的人物之一。
拉尼娅皇后吻了吻女儿的脸:“宝贝,我们要去你父王那里了。”
长廊铺着奢华地毯,高跟鞋踏在上面一点声息也无,沿途仆人只无声地行礼。
蓁宁静静地随着随从在后面走。
她脑中默默思忖着机票是明早七点,不知道自己会否起得来赶飞机,只是实在想回家温一碗米线汤。
她这两天一直吃不惯阿拉伯食物。
她已经越来越不习惯辗转奔波,面对不同的陌生人,说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