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友品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小兴,现在猪肉多少钱一斤?”
我纳闷了,怎么说得好好的突然问起肉价来了?高人就是高人,一个简单的小问题却领我有高深莫测之感。我小心翼翼答道:“嗯,在咱们镇卖八毛钱一斤。”
东方友又问:“那么青菜多少钱一斤呢?”
“五分钱一斤。”
“猪肉比青天菜贵对不对?”东方友认真地问。
我汗然,这种比贵贱的问题三岁小儿都能答对。我道:“那是当然。”
“那你觉得,在澳洲,青菜和猪肉哪个贵呢?”
如果没有爷爷先前的一番“想当然”论,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在澳洲,当然是猪肉比青菜贵啦。
但是,那是想当然的结果。我别说外国的物价,就连外省的物价我都不知道。我不能凭“想当然”来回答这个问题。
西方人多吃肉食,那么蔬菜一定种得少。按着这几天我看的经济学理论上说,物以稀为贵。所以我推理得出这么个结果:“莫非在澳洲,青菜比猪肉贵?”
东方友慈详地说:“儒子可教也。我有个老同学,现在在澳门一所大学教书,保持书信来往。前几天他来信说,在澳门想吃青菜可不容易了。不但要开百多里路车到悉尼去买,价钱竟然是每斤1.49澳圆,而猪肉每斤却只卖1.1澳圆。”
然后东方友告诉我一个震憾的信,电脑站)1澳圆兑换6.5元人民币
天哪,照这么说,在澳大利亚,一斤青菜竟然能卖到63元人民币一斤。这与咱们镇里那五分钱相比,不蒂于天壤之别。一瞬间,我就知道了侨商张胖子来这里建蔬菜种基地的目的了:出口蔬菜到澳大利亚,赚取巨额差价!!!
如果我也能掺上一脚,亿万富翁不再是梦想,会在短时间内变成现实。我被这个想法震振得浑身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
东方友把我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暗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想,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他又给我倒了杯水,“来,小兴,你别激动,先把水喝了。”
我迫不及待地将水一饮而尽,仍感不解渴,又连喝了三大杯水,直到肚子发胀了,才压住那个蠢蠢欲动的心。
东方友自言自语似地说:“咱们国家信息还不够发达,国内人对外国人的信息更是少得可怜。如果不是老同学这封信,我也不知道在澳大利亚,青菜能卖到国内黄金的价格。呵呵,一斤青菜,竟然能抵一克黄金了。这还是青菜吧,我看叫它‘黄金菜’才名符其实嘛。哈哈……”
我也给他这一说逗乐了,不过笑过之后,却感叹不已:“要是咱们也有渠道,把种出来的菜卖到澳大利亚那该多好啊。”
东方友突然不出声了,独自在那摇摇头,又点点头,弄得我莫明其妙,问:“爷爷,你怎么了?”
第103章恋师情结
东方友看着窗外叹息一声,那眼光似神往,似回忆,历经沧桑的脸上充满了悲哀。我关心道:“爷爷,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东方友摇摇头,道:“唉,人老了,老是想起以前的事来。”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爷爷有话要说了,而且还是往事,所以我默不作声,等他开口。
“我这个老同学,高中开始就跟我同班了。一直到上大学,考研究生,甚至读博士时都是一个导师带我们的。他为人正义感很强,爱国爱民。如果不是文化大时遭奸人陷害被打成反,他也不会拖儿带女,不远万里逃奔到澳洲去了。哎,想起这事儿来我就怀念当年读书的日子。”
接着爷爷又跟我说了一通往事。回忆总是美好的,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可我心里还有事儿,一直没好意思向爷爷提出来。
东方友睿智的眼神注意到我的异样,终于说出口:“小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有事儿你就说,别憋在心里,憋出毛病可不好。”
我羞涩地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爷爷,你目光如炬,我哪能瞒您啊。是这样的,您看,您能不能在写信的时候,让在澳大利亚的爷爷帮忙联系下渠道?”
东方友拍了我脑门子一下,笑骂道:“我就知道你这个机灵鬼会这么顺。”接着话锋一转,叹口气,“哎,小兴啊,不是我不想写,而是不能写啊!”
嗯?我疑惑地看着他。
东方友说:“你知道当年害得他全家背井离乡的人是什么人么?”
“什么人?”
“一个商人。”东方友淡淡地说。
我无语了。
很显然,爷爷的老同学对商人恨之入骨。按着恨乌及乌的惯例,如果爷爷写信时提出这样的事情,搞不好会影响两人间的关系了。
看得出来,爷爷虽然博学多才,交游广阔,但真正知心的朋友只有这个老同学。爷爷很重视他们之间的朋友之谊,不想久事重提,令老同学不快。
“爷爷,小兴知道了。”我懂事地说道。不过我并没有就此死心,默默想了想后又问他:“哦,对了,爷爷,哪里可以学到澳大利亚语呀?”
东方友愣愣地看着我,噗嗤一声,把茶水喷了一桌都是。“咳咳咳……”他猛烈地咳嗽起来,吓得我赶忙去拍他的背部。“爷爷,怎么了?没事吧?”
东方友咳了一会儿后就好了,作手势叫我不用拍了。“没事没事,不过,你怎么连澳大利亚用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