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的夜生活,虽比不上南郡、上海、广州等地,但总的来说还是很丰富的。 街上人头攒动,卖晚报的、卖水果的、卖汽水饮料和卖小吃的小贩们的吆喝声以及 街上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混成一片,构成这个工业城市特有的夜景。她毫无目的 的、溜溜达达地沿着一条大街往前走着。就在这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句、像书生 似的细细的男人的高声呼唤:“赵小姐,你慢点走!”
赵丽红回头一看,原来是她前几天刚认识的、从南郡来的那个胡侃在叫她。她 见了他,既高兴又有些嗔怒:‘哎哟,是你呀?今晚上你上哪去了?我怎么连着打 几次电话,你们单位的人都说没有你这么个人呀?你是不是在骗我?“ 胡侃说:”哎呀呀,我的赵小姐,咱俩萍水相逢,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 我干嘛要骗你呀?我想,你大概把电话号码记错了。你拨的是我给你的号码吗?“ 赵丽红:”是呀,没错,我连着拨了两遍呢。“说着,她把胡侃写给她的电话 号码又复述了一遍。
胡侃听了后,狡黠地笑了一下,说:“咳,我的赵小姐,您拨错了一个数码, 怪不得人家说没我这个人呢。”说着,他煞有介事地又重新给赵丽红留了个电话号 码(其实,这还是个假的),然后,笑嘻嘻地说:“咳,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 是常驻哈市的商业代表,一天列晚在这个城市瞎忙。我在‘办事处’雇的那些人多 数都不知道我一天到晚干什么,我的业务实在是太忙。不瞒你说,你就是把电话拨 对了,也未必能找到我。我每天出去的时候,都跟我手下的人交待:凡是我未让他 们联系的人要找我,都推辞说我不在,或者说这个单位没这个人。这样做,是为了 集中精力搞好业务。不过,刚才你给我打的电话确实拨错了。这跟我刚说的没任何 关系……这样吧,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以后我多跟你联系,或干脆我每天晚上8点 钟准时在‘樱花公园’等你……”
赵丽红似信非信、似明非明地点了点头。心想,也是人家跟我萍水相逢,干嘛 把一切都告诉我呀?我怀疑人家,人家说不定还怀疑我呢。想到这里,赵丽红的心 里似乎取得了“平衡”,于是笑着说:“我只不过随便问问,你也不要过于认真。 其实,咱俩只不过是刚见过两次面的新朋友,以后互相了解,来日方长。” “那么说,你不生我气啦?”
赵丽红点了点头。
“自从我到哈市后,从来没密切接触过任何一个女人,更没有遇见像你这样有 文化、气质好的女孩子。说心里话,我为跟你交朋友……不瞒你说,我把今天晚上 要谈判的业务都推了,是专门陪你来玩的。不知赵小姐是否肯赏脸?”胡侃说着, 不容赵丽红表态,伸手挽住了赵丽红的胳膊,在路边拦了一辆红色桑塔那出租车, 拉开车门,将赵丽红让了进去。
红色桑塔那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奔驰着,约20分钟后,在一座装饰得十分华丽 的饭店门前停下。胡侃付了司机一张百元大钞,示意不必找零,然后领着赵丽红朝 饭店的前厅走去。
饭店前厅灯光辉煌,在五彩灯光的照耀下,正处青春发育旺盛期的赵丽红显得 越发艳丽漂亮,只见她修长、苗条的身材,加上那身粉红底白花丝绸连衣裙和脚蹬 的那双r白色高跟鞋,更加楚楚动人……
胡侃贪婪地看了一眼赵丽红,心中禁不住赞叹道:这姑娘真美啊!人们都说 “新疆的葡萄,内蒙的马,哈尔滨的姑娘美如花。”似乎今夜他才真正领略这句谚 语的含义……
赵丽红今晚之所以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主要是想让胡侃欣赏她的姿容。因为 前几天她见到胡侃时给她总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她觉得这个人说话文明,举止落落 大方,似有一种年轻学者的风度。
“小红,今晚上我要陪你玩个够。一会儿咱们先吃饭,然后跳舞,‘ok’。明 天,我还要请你坐车到江边去玩……”
上了二楼的包间后,他们走进了一个灯光昏暗的酒巴间。
胡侃要了一份法国炸牛排、一份清蒸古巴牛蛙和一盘沙拉,一瓶法国白兰地葡 萄酒。
赵丽红有生以来第一次吃“洋餐”,很不习惯,甚至连刀叉怎么用,白绸餐巾 如何戴等等,她都不会。而且她总觉得“洋餐”这玩艺没有炸烂。她吃了两口那还 带有血渍的牛排,恶心得差点吐了出来。幸亏胡侃及时地往她嘴里送了两片苹果沙 拉,才未出洋相。
很会来事的胡侃,不失时机地给她介绍、讲解这半生不熟的法国牛排营养价值 如何如何高,这古巴牛蛙的蛋白质含量又如何丰富等等,使赵丽红了解不少有关吃 “洋餐”的知识。
于是,二人边品着“洋餐”,边举杯换盏地喝着“洋酒”。
吃“洋餐”不行,但喝“洋酒”赵丽红却不外行。因为在这几个月的游荡生涯 中,在她思想苦闷的时候,她用父亲给她的那几千元“高考生活费”,经常独自一 人到酒馆去喝酒,有时甚至56度的东北高梁白酒她都能弄它二、三两! 但能喝归能喝,赵丽红毕竟是个酒精承受力有限的女孩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