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皇帝无论如何不会允许背上刀伤才好的纪锦出宫去的。中秋夜之后,她忙了三天,有三天没去瞧纪锦,正想着忙完了今日手上的事情,就去长宁宫探望小公主,陪着她说一会儿话,或者教她写字的,要是她愿意写字的话。可这会儿东厂的番子竟然告诉她三公主偷偷出了宫,去了南会同馆。
要是韦瑜所猜不错,纪锦一定是在高丽九公主金恩英的帮助下出的宫。因为这几日金恩英在皇宫里头,在大公主所在的坤宁宫做客。而金恩英出宫必然要回南会同馆,纪锦在那里出现,也就是说是金恩英带她出宫去的。
在如今这种紧张的气氛中,纪锦偷偷出宫,要是被暗中那一股属于行刺的人的势力知道了,那她就一定会有危险的。
在一旁站着听闻此事的掌刑千户陈震东听说了便连忙说:“督主,要不卑职立即带人去南会同馆把三公主给接回来。”
谁想韦瑜却站了起来说:“不,我亲自去。我怕你去请不动她。”
陈震东想一想也是,三公主是厂督大人的徒弟,厂督大人去一定会说得动她回宫。
于是接下来,韦瑜就点了二十几个颇有身手的东厂番子,由两个东厂档头带着,一行人出了东厂,往东江米巷玉河桥西街北的南会同馆去。
到了南会同馆,韦瑜带着人直接去高丽馆找纪锦。不想进去后却见到了满面惊慌之色的高丽九公主金恩英。
金恩英也是认识韦瑜的,见到她就立即上前福了福,然后告诉了她一个让她一下子心就揪起来的消息:“一个时辰前,我跟我哥哥一起陪着三公主在南会同馆市场里逛,看有什么三公主喜欢和瞧上的东西就买给她。后来,三公主在一个暹罗商人的摊位上看上一支翠玉笔,那笔做得十分精致,便有意买下。谁知道哪暹罗商人说这支笔已经有人定下了,不卖。三公主很喜欢,就让那商人尽管开价,她可以多给银子买下。那暹罗商人一口咬定不能卖,随后又说这笔有两支,是他家传之物,现在他出卖的一支是属于他的。另外还剩下那一支属于他妹妹。要是三公主真有意想买的话,可以跟着他一起进去见他妹妹,问他可愿意割爱……”
韦瑜一边听一边拧起了眉头。
“接着那商人就带着三公主,我,还有哥哥一起进了暹罗会馆。在会馆的个院子里,我们见到了那暹罗商人的妹妹,那女孩说要是三公主真想要那支笔,可以进屋子去跟她单独谈一谈。三公主随后就进了屋,那暹罗商人就在外边大厅里招待我和我哥哥喝茶,约莫小半个时辰后,那商人说他去看一看三公主和他妹妹可谈成了……”
韦瑜接话:“这暹罗商人想必就一去不回头了,然后你和你哥哥去找他们,发现他们人都不见了,连三公主也失踪了,而在这间院子,应该有间后门。你此时在这里等着,是因为你哥哥吩咐的,要你在这里守着,要是宫里来人找三公主,就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来人,而你却哥哥带着人出去追那消失的暹罗商人还有三公主了?”
☆、4.02晋江独家发表
“这两人一人叫拔达蓬,一人叫玛妮。拔达蓬是随着暹罗使团来大夏的暹罗皇商,玛妮是其妹……之前拔达蓬和玛妮也来过京城好几次,在此地认识一些商人。这两兄妹为人比较实在,也没什么仇家。”管理南会同馆的一位礼部官员站在韦瑜跟前,恭敬地把跟着三公主一起失踪的那两人的情况说给了她听。
韦瑜听完,一直提起的心放下了些。毕竟这叫拔达蓬和玛妮的两人是有名有姓,且登记在册的暹罗商人,三公主今日是换了装扮出宫,打扮得如同金恩英的侍女。两位外国人又怎么会一眼认出她是谁,并将她绑走了呢?
这里头或者有什么自己不了解的内情?
想到此,韦瑜就让那管理南会同馆的礼部官员把那两个人都跟什么人做过买卖,又买卖了些什么货物,还有可能来往的人的情况都说下。
那礼部官员就又让人去拿了一些登记的册子来给韦瑜看。
韦瑜看了下,便把手下的东厂的档头叫来,让他们分别带着人去依着名册上的名字搜寻那两位暹罗商人和三公主。接着,她又派人去锦衣卫和东厂再多调集人手来,在全城细细搜索三人。
直到日暮时分,出去搜寻的东厂番子和锦衣卫的人依旧是没有找到三人。不断有人回来向坐镇南会同馆等消息的韦瑜回禀说并没有发现纪锦和那两位暹罗人的踪迹。韦瑜不禁有点儿着急起来,让人把暹罗使团的一位正使还有南会同馆的礼部官员叫到跟前来,让他们再想想可有什么关于拔达蓬和玛妮的事情没有跟自己说。
两人一脸严肃状的沉思,过了好一会儿,那位暹罗使团的正使忽然说:“拔达蓬和玛尼每次来大夏,都要去吃甲亚酥,据他们两个说,在南城外,有一个祖辈是暹罗人的大夏人做这种甜食,并且比暹罗本地做得还好……”
“哦,在南城哪里?”韦瑜赶忙问,联想到纪锦可是贪吃的吃货一枚,她觉得如果纪锦不是被人绑走了,而是跟着那位叫玛妮的暹罗女子去吃那甲亚酥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南城信义坊集市里第三家,挑着个帘子写了‘甲亚酥’三个字的就是。”暹罗正使立即回答。
韦瑜即刻站起来,吩咐身边的十几位东厂的番子跟她走,另外交代那管理南会同馆的礼部官员,让他要是见到三公主和那叫拔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