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哪里受得这个,一边躲着一边笑,一边抓住她的手求着饶。
“叫声姐姐我就饶了你!”小老虎压在他的身上笑道。平常小兔总跟着大人叫她“双双”,她逼了他好几回他都改不了口。
江苇青被她挠得痒得不行,迫不得已,只好大声喊着:“姐姐姐姐,好姐姐,饶了我吧。”
小老虎这才放开他。
这会儿江苇青早被雷寅双挠得小脸通红了,偏一双眼里柔柔地荡着水波,映得那微蓝的眼白看着愈发的纯净。这萌萌的小模样,立时爱得雷寅双忍不住就凑过去,在他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又捏着他的下巴摇着他道:“你这小兔乖乖,将来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丫头。可有一点,你可不能有了媳妇忘了你姐姐我,不然我挠死你!”
她压在他身上,往他腰里又挠了一把,惊得小兔挺着身子躲着她的手,却是把自己又往雷寅双的怀里送了送——得亏得这会儿小兔虽然已经十岁了,却是发育得晚,便是这会因为雷寅双忽然的亲吻惹得他一阵心猿意马,到底这具身躯还是个不知事的孩子,不然若是身体真实反映了这会儿他脑子里转着的念头,不定这小老虎就得把他掀翻到河里去了……
他抓住雷寅双那捣乱的手,抬眸看着眼前那张因树荫遮蔽而显得有些朦胧的脸,正色道:“再不会的,我心里你永远是第一位的。”
他这郑重的语气,倒叫雷寅双诧异地抬了抬眉,然后便笑了。她伸手拧着他的鼻尖道:“我可记下了。将来非把你这话学给你媳妇听不可,看你怎么跟她解释。”又作怪地往他脖子里搔了搔手指,痒得江苇青一缩脖子,她则哈哈笑道:“都说怕痒的人怕老婆,将来我看你定是跪搓衣板的命!”
“什么是搓衣板?”小兔再次握住她的手腕,不许她再捉弄他。
雷寅双愣了愣,忽然撑起手臂,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什么?”小兔一阵茫然。
雷寅双又道:“咱这里洗衣裳都是用捣衣棒的,可我记得不知道哪里的人,他们洗衣裳用的是搓衣板。就是在一块木板上面刻出许多道棱纹,拿衣裳在上面来回地搓,然后衣裳就干净了。咱这里没人用这个。我若早想到这东西,你就不会叫那棒槌砸到手了。”又低头看着小兔笑道:“回头我就叫爹爹做一个,不定我用那个洗衣裳,就不会把衣裳洗烂了,这样也能帮你了,省得叫三姐说我欺负你。”
小兔道:“那,是不是我做了什么错事,惹你生气了,你就会叫我跪搓衣板?”
雷寅双却是没有注意到他在偷换着概念,拧着他的鼻子摇了摇,笑道:“我们家的乖小兔怎么可能会做错事呢?就算你真做了,姐姐我也舍不得罚你跪的。”
“那,”小兔撑着手臂半坐起身,看着她又道:“那,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叫你生气的事,我就主动去跪搓衣板。那你能不生我的气吗?”——他这么说,纯粹就只是想叫小老虎再在他身上多压一会儿,叫他多享受一会儿两人间的亲昵而已,却是再没想到,以后他会真用上这一招……当然,这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雷寅双自然更不知道这小子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了,仍撑着手臂俯身在他的上方。她笑眯眯地看看他,又低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道:“只要你不是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只要你是有理由的,姐姐我都不跟你计较。谁叫你是弟弟我是姐姐呢。”——当然,后来这一句话叫雷寅双自己后悔个半死……好吧,这还是后话。
调-戏完小兔,雷寅双到底还是从小兔的身上翻了下去,仰面朝天地躺在他的身边,看着天上悠悠飘着的薄云道:“行,我听你的,顺其自然,看他们之间有没有这缘份吧。”
她突然把话题扯开,小兔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是雷爹和花姐。
雷寅双想通了之后,便跳起身,去林子里抓野鸽子了。
小兔功夫才刚入门,自然还不能像小老虎那样在树上窜来窜去,便老老实实地在树林里琢磨着那套八卦掌。
那天他救雷寅双不成,险些连自己都栽了进去,这叫他心里对自己很不满意,所以最近练起功来,格外的认真。他知道自己底子差,就找着机会地锻炼自己。这会儿见周围没人,他便以双腿勾着树,把自己倒吊在树上,一边练着腰力腿力,一边想着鸭脚巷里的众人,以及鸭脚巷的秘密。
当初姚爷主张收留他时,江苇青心里就很明白,他们是打着借他的身份保护他们的主意。那时候他多多少少就已经猜到,他们大概跟朝廷有点不对付。所以当雷寅双告诉他,雷爹曾杀过他舅舅手下的大将时,他并不是很吃惊。虽然他觉得他舅舅不是那种小肚鸡肠容不下过去敌人的那种人,但便是前世的他不关心政事,因身处那个圈子,他多少也还是知道,便是他舅舅贵为帝王,也常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就是说,若是将来真有人对鸭脚巷的众人“秋后算账”,以他的出身,怕是未必能护得他们周全……
如今他跟姚爷虽然没有师徒名分,他却能体会得到,姚爷对他倾注了大量的心血。他更清楚地知道,这心血的背后,是姚爷无声的要求——以栽培他,来求得他未来的庇护。不是庇护他们这些成人,而是希望他能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庇护鸭脚巷的孩子们……
而,他可以肯定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