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魄力了……?还有,他怎么会真的突然出现的?迷糊地想了一会,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很快又被疼痛打断了神智,低低哭泣起来。
陈默坐在我身后的床沿上搂着我,大掌包裹住我的双手温暖着,医生和护士们在一边手忙脚乱……终于眼前黑暗笼罩,婴孩的啼哭声响彻空中,混沌嘈杂间,只听耳边陈默悠悠一叹:“轻盈……”我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次悠悠张开眼睛的时候,是在一个单人的房间内,还是医院,却感觉不同了——窗子宽长,墙壁干净,床头一束鲜花缓冲了医院特有的压抑感。
这是……?
正愣着,门从外面被人打开,陈默迈了进来,又反手关了门,我看到外面好像守着三个人。
走到我床前,陈默又是定定地看着我,却不说话,也不再靠近,我看了他一眼,闭上了眼睛,又再睁开,眸中已恢复了清明,脸上的爱恋和委屈撒娇之色也瞬间敛去,换上一副冰冷面孔:“爸爸。”
……是的,他不是陈默,而是陈默的双胞哥哥,我的亲生父亲,陈仅!
当时一片混乱难免弄错,现在看来,两人却完全不一样——陈默给人的感觉是温柔而儒雅的,还带些忧郁气质,清水一般柔和;而眼前的这个男人,眉间戾气逼人,霸气十足,气势强硬,态度冷漠高傲地令人不敢接近,浑身上下笼罩着浓浓的霸者气息。他才是我的亲生父亲啊!
他几步迈过来,拉出凳子坐在我床边,随意的一坐却也气势十足,完全没有露出半点弱点和缝隙,冷冷看着我:“你很聪明,怎么猜到的?”
我摇了摇头:“你们两个,完全不一样。……不说这个了。对了,孩子们呢?”
我脸上一片宁静平和,被子下的手却紧紧攥成拳状——他会不会,威胁到我们?我,孩子们,和陈默。
陈默是正经生意人,陈仅却是黑道头子,我们斗不过他的,而他,一定不会同意我的和陈默的事;偏偏以他的能力,什么也瞒不过他……我该,怎么办?可以对付他的筹码。除了薄弱的血缘亲情,竟然什么都没有!
他看了我一眼,眸色深沉,竟看得我一阵发怵,险些心虚地移开眼去——但我没有,也不能。我坚信我和陈默的爱是正确的,我问心无愧,所以气势上一定不能输!
他黑沉的眸子定定看了我一会,伸手从衣兜里掏出烟来,想点上时见我皱眉,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道:“轻盈,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但陈默这部棋,你走险了。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无法谅解你的做法。……这事有失妥当。”
“爸爸,”我眼睛直直盯向他,丝毫不肯避让半分,脊背挺得笔直:“我不会请求你们的原谅,因为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是的,一开始我的确利用了他,但后来,他疼我,护我,宠我,我是真的爱上了他。他不是我的棋子,而是爱人。还有,孩子们到底怎么样了?”
我的孩子,我怀了九个月辛苦诞下的果实,让我见见他们!
陈仅又不说话了,眼睛深邃,看了我几秒,悠悠道:“你也知道,你和陈默有血缘关系,生下健康孩子的几率几乎没有,你们的后代不是有遗传病就是体弱多病,存活率也低。所以,我希望你能有适当的心理准备。”
他的话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可他们是我生的,是我和陈默都视若珍宝的小生命……他们不可以有事的!
“你,你是说,你的意思难道是……难道……不,不会的,不可能……我听见了,我听见他们哭了!还很大声!他们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恩?对不对,爸爸!告诉我!”
指甲陷入掌中,手心被指甲刺到血r模糊,我却浑然不觉,苍白了脸剧烈颤抖着,像只濒死的母兽一样,无助,绝望。
陈仅看着我,仿佛有些不忍,靠近来想要碰触我,却被我chu鲁地一把推开:“他们到底怎么样了!快告诉我!”
我已经完全失控了,恐惧和绝望和些许的希冀潮水一般淹没了我,让我几乎无法呼吸,都快我把逼疯了!
我辛苦怀孕,艰难诞下的二个只属于我的可爱小生命,我还没有见过,就这么……没了?他们是那么的活泼和健壮啊!我甚至还记得他们踢我时腹中的阵阵痛楚,以及他们深夜传来的呼吸和脉动。可是……没有了?就这么,没了?不可能的!
陈仅皱紧了眉,坐直了身子看我,面上冰冷一片:“如果我告诉你,他们已经……不在了呢?”
……天旋地转。我的努力,我的逃离,我的痛楚,我的梦,我的天使,我和陈默唯一的牵绊……没了,全都没了……
苍茫的白色又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我终于还是晕了过去,可悲地选择暂时逃离这令人绝望的事实。
陈仅冲过来似乎想要抱住我,却硬生生顿住,僵在了原地,片刻后,喟然长叹。
——自从那个女人将轻盈的事告诉自己,自己便一直雇私人侦探调查她的资料,虽远在美国,却清楚地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每一次情绪波动。知道她终于怀孕逃开时,最终还是忍不住从美国飞了回来。
眼前这具纤弱美丽的躯体,苍白美丽的j致面容,流血不止的双手和紧皱着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