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看着这个倔强又不识时务的老头子,往事不禁一幕幕浮现于眼前……
部落中每一个新生儿的诞生,都是由老人施以洗礼,在朝阳下清洗干净身体,接受新生命的祝福。
孩子们有什么头疼脑热,老人都会独自前往戈壁滩上的灌木丛采取草药,研磨成粉。服下老人调制的药物,疾病往往能偶最终痊愈。
闲暇之余,老人会给孩子们讲诉部落的历史和各种神话鬼怪故事。包括首领在内,都是在这些光怪陆离的鬼怪故事伴随中长大的。
孩子们成年了,第一次参与狩猎或者第一次出征,都会接受老人进行的出征前祝福,祈祷平安归来。
结婚的时候,由老人祝福新人和婚床,祈祷多子多孙。
族人死亡时,由老人收敛遗体,按照古老的葬仪送好最后一程。
……
当一切都烟消云散后,眼前只剩下一个佝偻干瘦、须发苍白的糟老头子。
首领握在腰间弯刀手柄上的手不禁有些松动。其实如果没有这件事情发生,他并不介意多养一个闲人,替老头养老送终。但是一想到逃跑的两个俘虏,如果能够卖到西方那些有特殊嗜好的贵族或者富商手里,说不得也值几百甚至上千枚金币。那么多即将到手的钱飞走了,首领脸上不禁感到一阵肉痛。
——向我求饶!爬在地上乞求我的宽恕!——
首领在心中怒吼。然而老人依旧只是倔强地昂着头,无惧与首领对视。
——是你逼我的!——
首领慢慢地抽出了腰间的弯刀。他的权威必须得到维护。
围观的人群神色各异地看着首领的行动。看来对老人的判决已经决定,只待执行。没有人为老人求情,人们默然地等待着事件的结果。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
时间回到稍早前。就在营地内正在进行着对老人的审判的时候,在营地外的戈壁滩上,一些商队护卫正打着火把四处搜索着。
“我日了大爷的!黑灯瞎火地让我们搜索那两只小娘皮逃跑的踪迹,怎么找啊?还不如等到天亮再找。”
“等到天亮就晚了。夜里的大风会把沙子上的脚印都吹没了。至少得找出她们往哪个方向逃了。”
年长的护卫尽力安抚自己的同伴。其实他也不愿意离开温暖的帐篷和被窝,跑到这戈壁滩上来吹冷风。但是首领的命令不可违抗,就算是应付差事至少也得找到点有价值的线索。
“奶奶的!找到那两只小娘皮又没有我的份,亲一口都不行。老子为什么那么卖力?”
之前那人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磨起了洋工。年长护卫看见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愿意坐那就坐那吧。反正什么时候完成任务,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你在那坐一宿都行。只要你喜欢吹风。”
仿佛在回应同伴,地上那人“啊秋”一声打了一个喷嚏,口齿不清地嘟哝道:
“奇怪了……什么味道?臭死了”
他的话引起了年长护卫的警觉,后者立刻将腰间弯刀出鞘,摆出一副戒备姿态。
“快起来!我不跟你开玩笑,这气味不对劲!”
沙漠里面断然不会平白出现异样的气味,所以这突如其来的臭味有问题。他听说某些猛兽身上会放出难闻的气味,借此向邻居宣示领地范围,警告其它人不要侵入。当然也有另一些捕食性猛兽会隐藏自己的气味,方便偷袭猎物。不管他们遇到的是哪一种,像现在这样黑灯瞎火地摸上来绝对来者不善。
为了方便搜索,搜索小队的成员大都分得很散,一时之间无法集合。现在两人抱有的希望就是手中的火把。夜行性的猛兽大多怕火。凭着火把威胁,二人还有希望支撑到与同伴会合。
然而现实无情地打破了他们的幻想。就在他们一步步后退的时候,突然从前方火把照耀不到的黑暗中飞出一个旋转的物体。那物体带着“呼呼”的劲风“啪”一声打在年长护卫的头上,当即将他的脑袋一分两半开了瓢,血水和脑浆洒了年轻护卫一头一脸。
那物体劈开人脑袋后余势未减,又飞出一段距离才“轰”一声砸在沙丘上,掀起一阵尘暴。年轻的护卫自从同伴丧命后便陷入僵直状态。他好不容易硬生生扭转过脖子,看清楚了击毙自己同伴的是一把粗糙的斧头,这才意识到他们遇到的根本不是什么野兽,而是能使用兵器的智慧生物。
“敌……敌袭!”
年轻护卫总算还记起自己的职责,鼓起仅有的勇气大声喊叫,向远处的同伴示警。仿佛是回应他的示警声,黑暗中亮起了无数双红色的小眼睛,同时一阵震人心魄的战吼声骤然响起——
h!!!
……
当首领准备对老人行刑时,他听见的就是这个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
首领又惊又怒。惊的是听声音似乎外面有很多张嗓子同时在吼,怒的是自己布置在外面的哨兵居然事前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兽人!”
听见这个消息,人群“哗”地一声炸开了锅。一时间人们的脸上不免露出慌乱之色。首领故作镇定地大吼:
“慌什么!区区几只兽人而已。我们白沙之民何时怕过?都给我拿上家伙,跟它们干!”
首领的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