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儿与余清一左一右架起妄,几乎是拖着她前行。
“这姑娘为何会晕倒在那里?”余清问道。
痴儿支支吾吾地说:“她大概......或许是......被那安秋凉开杀惊吓到了?”
余清摇摇头,“这说得通吗?”
“那......难道是她认识的人在那安秋凉手上遇害?”
余清又摇摇头,“我觉得不像。”
“那你怎么不自己问她。”
余清说:“我以为你们是朋友。”
痴儿赶紧摇头说道:“不!我根本不认识她!倒是恩公,为何你与那绿眼睛的好像很熟,他们怎么都不会来打你!”
“你怎么不去问他们......”
“我还以为......”
余清无奈地点了点头,“没错,那绿眼的的确与我有关系。”
痴儿赶紧说道:“恩公你......你别讲!我也不问了!倒是想谈谈你那把剑,我刚觉得要晕过去,它却能将我叫醒!”
余清侧过脸看了看背后的悲曲剑,说:“你只有这一个感受吗?此外没有其他奇怪的感觉吗?”
“比如呢?”
“悲愤,失落,痛不欲生?”
痴儿笑道:“那怎会,你只是拍我一下,又不是捅我一刀。”
余清突地向痴儿转过身来,痴儿也转了过来,妄就那么倒在地上。余清的表情实在是难从中看出内心想法。
“恩公......?恩公......?”痴儿说完,看见余清紧紧盯着他,拔出了背后的悲曲剑,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
痴儿双腿发软却已走不动路,他用力向后仰着脖子,“你别过来!你要干什么!?啊?”
余清低声说道:“护住脸。”
“啥?”
余清一剑扫出,痴儿本能双手一挡,双手的手心处各自多了一条浅浅的血痕,突来的寒意叫痴儿忍不住颤栗一阵。余清目不转睛盯着他,剑缓缓收了回去,“这回有什么感觉?”
痴儿看剑已收了回去,心里轻松了许多,淡淡说道:“这么凉,划过我手却都没有痛的感觉。”
余清将悲曲剑带着剑鞘拿到身前,像是炫耀像是欣慰地对着剑说:“我终于找到你的克星了......”他抬起头看向余清以那对剑的语气问:“你是不是听不懂呀?”不等痴儿回答,他直接把未出鞘的剑放到躺在两人中间的妄肩膀上。痴儿看得清楚,他的剑还未触及妄时,妄的身子就开始颤抖,当这剑放了上去,妄的眼角竟有泪水流出,她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强烈,甚至让痴儿觉得她很有可能哪一口气呛到口水就直接撒手人寰。
“你那兵刃是什么?”余清问。
“这是我的剑,我是一名剑者。”痴儿说,他拔出那截戟头,想着那应会有的嘲讽笑脸,看向余清,却见余清的脸上郑重不比他轻,“你不想笑话我吗......”
余清的话语中却没有质疑之意,“你能看出什么是剑,什么不是剑。”因为痴儿对悲曲剑的感受与常人迥异,他也对痴儿认剑识剑的能力不加怀疑。同样的,他不会忘记现在痴儿的实力浅薄。
“抓紧赶路吧!落脚后再谈!”二人扶起妄,她仍在哭,哭的声音怎么听都不像在昏迷,迷茫望着两人的大眼睛更不像失去意识的样子。
......
“小芸!”一个女孩子呼唤着这个名字,蹦蹦跳跳地进入到“小芸”的视野,孩童清纯的面庞,身着一条颇具特色的青色罗裙。
“小芸”轻声说道:“青罗裙......”这与穿着相对应的名字,即使化名“小芸”的廉凰息未从惊吓中脱身,仍不难识出。廉凰息又问道:“怎么样?现在中州怎么样了?”
青罗裙脸上仍无凝重之色,她虽是孩童模样,但却丝毫不为外物动容,天真烂漫只深刻地熔铸在她脸上,遮掩住那之下的“没心没肺”,“死了。全都死了,衍天京里远远看过去有一座比城墙还高的山,应该是用死人堆起来的。看那其他的城镇,应该也是死过人,但在外面看都很安静,我不敢进去看了,就直接回来了。”
她讲这些话时的平静,加剧了廉凰息的恐惧,廉凰息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目光的呆滞被皱紧的眉头一点一点挤出。青罗裙见状,立刻安慰道:“别多想啦!至少你救了我们主人和我们四个兄弟姊妹呀!逝者逝矣,你安心在这里住下来,我们也不会过问你的过去,现在主人带着黑衣白袍正为武林奔波,待一切风平浪静,你另谋出路时,我们也会帮你啊!”
这一番话语虽是动听,但与之前的汇报秉持着一样的“天真烂漫”,廉凰息便察觉不到半分的诚恳,既已寄人篱下,只能说道:“多谢,我没有事了。”这时,青罗裙脸色突变,跑到廉凰息身后躲了起来。
再过了一会儿,廉凰息才听到脚步声,然后看见一个人顺着青罗裙来时的路走来,他邋里邋遢,但气质却是和善的,正是老光棍。
“快出来吧,小丫头!你不认得我是谁吗?”
青罗裙跳出来说:“我怎么不认得!你是老光......前辈!你怎么到这来的?”
老光棍笑着说:“看你在那衍天京外张望,我当时正在城门口,就随你过来了!”
青罗裙脸色一变,“这不可能!我离得够远了,怎么会让别人看见?”老光棍却点了点头,“别人看不看得见我不知,反正我能看见!你倒也是厉害!走这么远的路也不像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