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证、钟世平对望一眼,两人突然一起跪了下去,李证道:「晚辈们年幼无
知,但望老前辈高抬贵手,救晚辈一命!」
李莫愁冷冷一笑,停缓道:「我并未叫你下毒是么?」
李证、钟世平道:「老前辈并未叫晚辈下毒。」
李莫愁缓缓道:「我既未命你等下毒,又何曾答应过为你等解开道?」
李证颤声道:「老前辈虽未答应,但」
李莫愁突然仰天长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笑声中充满轻蔑之意,隐在树窟
中的阿柔不禁为之暗叹一声,却听李莫愁笑声突又一顿,缓缓道:「七绝重手,
失传年,当今天下,只有一人会使,此人自然便是我了!也只有一人能解,此
人你等可知道是谁?」
李证、钟世平齐地愕了一愕,道:「自然是老前辈了。」
李莫愁仰天大笑道:「错了,错了,普天之下,唯一能解七绝重手之人,并
非是我。」
李证脱口惊道:「是谁?」
李莫愁笑声再次一顿,冷冷道:「此人乃是被你们毒死的公孙止!」
此话一出,就连阿柔都不禁为之一惊,李证、钟世平,更是面如死灰,呆了
半晌,心中仍存一丝希望,哀声道:「老前辈晚辈们」
李莫愁冷冷道:「你们难道以为我在骗人么?」
李证垂首道:「晚辈不敢,但」
李莫愁缓缓道:「昔年我得到这七绝重手的不传秘笈时,共有两卷,上卷是
练功心法,下卷除了解法之外,还有一篇练丹,那时我」
她抬头望向天上,目光中似乎又问过一丝轻红的光采,虽是一闪而没,但却
已足够令人看出她往事中的隐秘。
等到这光采消失的时候,她面容便又立刻回复到方才的冷漠,接口道:「那
时我一心以为你们的师父是个好人,丝毫未曾防范于他,哪知」
她语声再次一顿,本已冷漠之面容上,似又加上一层寒霜:「哪知他虽有人
面,却无人心,竟乘我闭关八十一日,练到这七绝重手之际,将我所藏的一些珍
宝和那秘发的下卷一起盗去。」
阿柔直到此刻,才知道赤练仙子李莫愁与绝情谷之间竟有如此一段往事,
他虽然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任何声息,却禁不住心头的跳动,也禁不住冷汗的流
落,因为他深知自己的行藏若被人发现,立时便是不了之局。
夜色渐浓,他渐渐看不清李莫愁的面容,但却可听得出她语声中含蕴的情感
竟是混着悲愤、幽怨与哀痛的情感,这种情感竟会发自赤练仙子李莫愁的口
中,实在令阿柔无限惊异。
李证、钟世平双双伏在地上,听李莫愁将话说完,两人面面相觑,只听李莫
愁又自一声泉泉夜啼般的冷笑,仰天笑道:「公孙止呀公孙止,我总算对得起你,
让你在黄昏路上也不会寂寞,你这两个心爱的徒,马上就要去陪着你了。」
袍袖一拂,再次冉冉向山后飘去,钟世平双拳紧握,刷地长身而起,似要>
直向她扑去,却被李证一把拉住衣襟。
只听李证沉声道:「你要干什么?你我岂是这魔头的敌手?」
钟世平双目圆睁,低叱道:「纵非她之敌手,也要找她拼上一拼,反正」
李证突地微笑接口道:「你以为我们再无生路了么?」
钟世平愕,呐呐道:「难道难道」
李证伸手一拂膝上尘土,面目上满露得意之色,缓缓道:「你再仔细想上一
想,你我不但大有生路,而且还可多得许多好处。」
钟世平又自一愕,便连阿柔亦自大惑不解,只见李证缓缓伸出拇、中二指,
两指相捻,啪地发出一声清响,含笑道:「那卷秘笈的下卷,既然载有解法,你
我只要快些赶回去,将那卷秘笈出,岂非对你我」
语声未了,钟世平已自大喜接口道:「你心智之灵巧,的确非我能及,但是
那卷秘笈是在何处,难道你已胸有成竹么?」
李证仰天一阵狂笑,突地笑声一顿,上下瞧了钟世平两眼,缓缓道:「三,
你我自幼相处,交情可算不错,但我还觉得你稍嫌狂傲,有些事,一意孤行,根
本就未将我这个师哥看在眼里。」
钟世平目光一转,陪笑道:「小年纪轻些,有许多事是要师兄多多包涵一
二。」
李证嘿地笑了一声,道:「这个自然,但但再过两年,你的年纪>
了。」
钟世平连忙接口道:「日后我对师兄,必定加倍的恭敬,再也不敢有不恭之
事了。」
阿柔隐身暗处,闻之不禁暗叹,这师兄两人,不但对人奸诈,就连对自己
兄,竟也是这般勾心斗角,互不相让,看来天下人的善恶之分,当真是判如云
壤的了。
只听李证嘻嘻一笑,道:「你我两人,情如兄,也谈不到什么恭敬不恭敬
的,只要你日后还有儿分记得我的好处就是了。」
钟世平垂首道:「自然自然,师兄的大恩大德,小再也不会忘记。」
方才他还在你我相称,此刻却声声自称小,李证笑道,「其实师父那本秘
发的藏处,你也该知道,只是你平日不甚留意罢了。」
突地一声冷笑,自上传下,一个森冷入骨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他说道:「我
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