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风清,本是难得的良夜。辛畅的心里却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不知道身旁的摸鱼儿有没有发现,万籁俱寂的夜,周围有两两三三的树影花影,印在地上虽显萧索但格外的清晰。而两个人站在一片空地,四边清亮如水,空空无一物。
我们的影子哪里去了。
后背浸上了一层冷汗,辛畅强忍住开口说话的**。他摒弃任何多余的动作、无谓的表情,心思全然放在了警戒上。
手以最为舒适的姿势握住了剑柄,他的心里在想:没有理由会这么静的。
摸鱼儿还在仰头看天,只觉头顶上的星星实在是奇怪的很。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是赞美,好一个爽朗的夜啊。
直到他看到了从他的对面缓缓走出了两个人来,他感到好景致顿时不再有了。
有了一个和自己长得三分想象的辛畅也就罢了,摸鱼儿还是可以接受,并且由衷的有些小开心,不得不感叹世界造物之奇妙。可对面竟然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还有一个别无二致的辛畅。
只是他们浑身上下都是灰色,衣服面孔不外如是。摸鱼儿第一时间感到了一些烦躁,这是有阴谋啊。
“你们是谁?从哪里来?”摸鱼儿也问出了辛畅的疑问。
“你们只需知道这里是试剑就足够了,我们就是你们天生的对手。”对面的摸鱼儿答道。
“这年头,赝品也敢这般狂妄,还真要在我面前坑蒙拐骗啊。”摸鱼儿奇异道。
“那要不要我们大家先坐下聊会天啊,可告诉你,我不是假的,我们是你们的影子。小心了,你做的坏事我可都知道。”对面的摸鱼儿撇撇嘴说道。
摸鱼儿浑身上下都不是自己了一般。实在是没想到啊,竟然有一天自己要揭自己的的短处吗,这可怎么办,做的坏事别人都知道了,可不就白做了吗。足以宽慰我心的东西失却了,从此我的快乐哪里追寻,我的人生何处安放啊。
摸鱼儿的心黑黑的,就跟头顶的夜幕一样,只是连一丝光亮也无了。
“哈哈哈,好不要脸,我要代表正义审判你。”摸鱼儿剑才出了一半急急的冲了上去。
辛畅更不答言,他也是有些好奇,影子有自己的几分能力呢。
左冲右突,辛畅一剑快似一剑,霎那间就用出了十几种技法,招招皆是攻向影子的心脏位置。
影子一招一式分别破解,从容无一丝压力。
静谧的夜因四人的一番大战平添颜色。星光映衬下,漫天的狂风飞舞却遮不住他们的身形,快与慢交相辉映,剑与剑在四人的周身近在咫尺处不断游走。目眩神迷之间,每一招一式莫不是与正统修士不同。让人诧异,竟然还有这样的攻击方式吗。
第一波的战斗足足持续了三分钟的时间,高下未分,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辛畅紧紧的抓着手中的惑缺剑,元力不断的从胸中游遍周身。刚才的霎那间他竟有些岔气的感觉。短时间爆发出了那么多的元力,使出的技法足有上百种之多,使得他差一点便脱力了。
若不是平日里风雨无阻的训练,就怕他方才已经败下了阵来。
反观摸鱼儿,手腕间至肘部在轻轻的颤抖,想来这三分钟摸鱼儿也是不好过。
其实摸鱼儿在栾天宗颇有些养尊处优,他的境界颇高,在栾天宗中几无敌手,实在从未有什么比试能下这么大的功夫。不曾想今日遇到了强敌了。依着他的性子干脆现在认输算了,这样拼命实在不值得什么。只是不知对面的人肯不肯呢。
“我投降。”摸鱼儿突然大喝了起来。
辛畅还没怎么表示,影子摸鱼儿先是愣了一愣,接着狞笑了起来:“那么我只好取而代之了。”
摸鱼儿心里发毛:“你大爷的,卑鄙无耻,老子不投降了。”
影子又是一愣,脸上红了起来,不知是因为处境实在太为尴尬,还是因为愤怒到了极点。只是论尴尬的似乎不该是自己吧,看着摸鱼儿犹犹豫豫了一下,看来自己是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其实影子是由光球所幻化出来的。先时光球曾映着摸鱼儿二人的脸面,那时起便继承了他们的所有能力。修为越强,幻化出的影子便越是毫无破绽。这正是光球真正的可怕之处。
二人的优缺点既然已经被敌方知晓,那自然对方就能从容的战而胜之了。说到底,影子只是个媒介,看破一切之后利用影子还施彼身,这一下摸鱼儿辛畅便有些受不了了。
殊不知这正激起了辛畅的一股傲气。辛畅的修为固然可怕,但最珍惜之处乃是他有着为战而生的意志力。这股力量锐不可当,它决定着一切,那才是真正的辛畅。
在不免身体有些虚弱的时候,他硬是从方才的交手寻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只是这法子他一个人用不出来,他看着摸鱼儿嘴唇微启吐出了几个字。摸鱼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点了点头,他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辛畅疯了。
二人错开了身子。摸鱼儿在前而辛畅在后,他的速度要比辛畅快一些。剑尖泛着青色,一瞬间便消失了身形,他出现在了影子摸鱼儿的身前。这一式有些奇怪,他用出了劈的姿势。影子无法,挥剑格挡。
一击之下,影子便再也做不出其他的动作,力道太大,只能忙于卸力。
一击得手,摸鱼儿顺着刚才的姿势又是劈了下去,竟是不管手中的剑是否会损坏,势要把影子摸鱼儿砍成两段。
影子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