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山远在西边,履癸的大军和岷山氏进入了僵持,蚕丛又从履癸大军的背后杀来,履癸腹背受敌,形势瞬间变得十分危急。
远在千里之外的商国,一切依旧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
伊挚对天乙说“大王,时机来了,天子不在斟鄩,我们可以趁机去讨伐温国!”
“伊挚先生,朕也想吞并温国,但是如果天子怪罪下来,朕还能有第一次夏台被囚那么好的运气吗?”
“大王不必担心,大王现在是方伯长,本就具有替天子征伐不顺的诸侯的权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就说温国谋逆不服天子。”
“天子会同意吗?如果天子认为是闪过有谋逆之心,我们岂不是会和有缗一个下场。”天乙还是有点担心。
“大王,纵使我们不讨伐温国,难道商国就能一直强大吗?大王刚刚即位的时候,商国只有方圆不足百里,不用说天子大军,就是昆吾如果举国来伐,商国能自保吗?”
天乙沉默了,商在父王癸时候以为不想附和天子无端征讨诸侯国,结果就被免去了方伯长的封号,商国的周围几个国家也都远离商国而去投靠昆吾等国家。商国随时都有可能被灭国的危险,商国之所以能够存活到今天,也就亏了当初商国的上甲微自强时候留下的余威,让昆吾有所忌惮,摸不清商的真实实力。
天乙即位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当伊挚出现的时候,自己才对伊挚是那么渴望和尊敬,伊挚就是来挽救商国的。
如今多年过去了,商国已经逐渐强大了,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吞并了葛国之后,才有了稍微可以纵伸的领地。外加上莘国和仲虺的薛国的支持,才基本上摆脱了风雨飘摇的小国的处境。
伊挚在斟鄩长期为商在天子面前美言和元妃妺喜等建立良好的关系,天乙才从被囚夏台的囚犯重新恢复了方伯长的地位。
但是有仍大会有缗被灭,让天乙感觉到,现在这样就可以保住商国子子孙孙平安无忧了吗?
商国永远成不了大夏依仗昆吾,商国在中原各国的眼里不过是东方的夷国。天乙何尝不总是噩梦连连,自己已经四十岁了,如果按照父王主癸的年龄,自己也就还有十几年,难道自己只能这样度过吗?
“不,天乙一定要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天乙终于下定了决心,但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商国没有退路,只有继续变得更强。
天子履癸去攻打岷山即使现在开拔回斟鄩也得需要几个月,所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天乙终于有点坐不住了。
夜幕降临之后,四周暗了下来,但是空气中依旧充满滚滚的热浪,就像人们的**。灯火通明的祭祀台前,围满了商国的大臣。
天乙让仲虺占卜此次出征温国是否大吉。
天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仲虺先把甲片用牛血涂过,用刀刮光,外面的胶质鳞片都磨刮干净,又把龟坼的裂纹都刮平,太高太厚的地方也都用凿子凿去,龟甲被修磨得光滑如玉。
仲虺知道天乙此刻的心情,所以脸上也是异常严肃,在龟甲里面用钻着一个一个凹坑,然后用火在凹的地方烧灼。
龟甲的正面便裂成纹,爆裂声卜卜作响。上天的旨意出来了,仲虺仔细看着着裂纹的样子。
“大王,此次出征大吉!”仲虺跪在天乙面前,把龟甲高高举起。
天乙看了一眼龟甲,然后示意伊挚过来,伊挚也穿着白色巫衣,走过来自己看了仲虺手中的龟甲,也跪倒在地。
“大王,此次出征的确大吉!”
通明的祭台之上,顶部的铜炉子之内火光直冲云霄,天空之中火星飘飞,似乎有一只火鸟在盘旋着,莘公主身穿白色巫衣,主持祭祀祖先,由许多巫穿起五彩花绣的衣服,手执牛尾,歌舞盘旋,来祭祀鬼神。
祭祀台上几级台阶上,商国的士兵杀了许多牛羊牲畜,天乙拿着祭祀的铜豆,接住牛的鲜血,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铜豆里面,在器皿里面,然后把杀死的牛羊摆列在俎上祭祀,天乙向着上天和祖宗的神位拜祭祀,心里默念“上天在上,祖宗在上,保佑天乙此次出征大胜归来!”
夏天就要过去,秋天还没到来,天空中的热情依旧,但是早晨已经有一种沁人心脾的凉爽,不在让人那么焦躁。
这天玄鸟堂上,天乙坐在王座上,脸上毫无表情,挚和仲虺站在天乙的左右,挚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而仲虺则透着一股兴奋。上次讨伐葛国都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仲虺铸造了那么多新战车和盔甲兵器终于要大展身手了。
仲虺自然是兴奋异常,自从在有施被履癸的大军被打败之后,仲虺期望着每一次战斗去重新证明自己,自己是可以变得更强的,直到有一天,自己可以重新去战胜履癸,去把妺喜救回来,哪怕妺喜不再爱着自己,这一切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曾经爱过妺喜,而且一直爱着妺喜,这是自己此生奋斗的动力。
这种仇恨让仲虺永远充满了力量,即使在战场上,精疲力竭,就要放弃自己的时候。妺喜的影子就会出现在眼前,浑身就又充满了力量。
天乙瞥见微笑的伊挚和兴奋的仲虺,心里说“这俩是不是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呢?这可是决定商国生死的大事,万一天子来征伐,或者自己再次被天子抓起来,一切可都玩了。上次征讨葛国可以说商国岌岌可危不得不增强自己实力。如今商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