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牧的心猛地一跳,这明明是每次下班前、苏好在这里等他时的动作及神态。
余牧左右看了看走廊,没有人,抓住苏好的手腕将她带进了办公室。
苏好一惊,终于从回忆里出来,看到了余牧那张眉清目秀的脸。
四年时间,他更加沉稳也更加俊美了。余牧的眉如墨画,眼下卧蚕微隆,笑起来时令人如沐春风,十分清雅俊秀,倘若穿上古时的白色长衫,腰系上美玉,就是真正的俊逸出尘温润如玉。
苏好一时看痴了。
余牧把刚从政研室拿回来的文稿放在桌子上,腰倚着办公桌,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为什么来这里?”
苏好一时间有些促狭。这个办公室她曾来过多次,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令她觉着忽冷忽热。办公室里面的空调是开着的,在静默的空间里,发出突兀的呼呼声。
苏好意识游离的看着余牧的后方,窗外江芜省的标志性建筑、三百米高的高塔直入云霄,天边的夕阳逐渐西落,绚丽的云霞被浣净,窗外一片洁净。
而余牧的眼里也是一片洁净,却毫无感情。
苏好忽然间明白了些什么,拢了拢头发挑眉一笑,后退几步坐进沙发里,把自己当做贝爱,歪着头肯定地道:“余牧,你厌恶我。”
余牧不置可否:“我不仅厌恶你,我还可怜你。”
苏好问:“为什么?”
余牧走到苏好面前,居高临下地道:“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但我错了。你一而再的打破了我的底线,你该知道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可怜你日后的结局。”
苏好不可置信的问:“你舍得?”
“为什么不舍得?”
苏好说:“我以为你爱我。”
余牧本穿着深灰色笔挺西装,系着蓝白相间的领带,听到苏好的回答后,退回到办公桌后,笑着将领带松了松,双手撑着桌子道:“我和你在一起的第一天就说过,我爱苏好,我不忍弄疼她。而你,不过是我的泄欲工具。你忘了?”
苏好忽然就笑了,她猜对了,余牧没有爱过贝爱。
从她在医院醒来他强硬的态度开始,到她跟着高玄回家他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再到刚刚他眼中出现的厌恶……
余牧不爱贝爱,余牧只爱自己一个。
只是余牧出轨的理由,是怕伤害她……
所以贝爱来求她不要告诉余牧真相,是因为贝爱比谁都清楚余牧根本不爱她……
苏好不知笑好还是哭好,余牧的说法就好像自己是朵罂粟一样,只能爱,却不能碰,而他就另辟蹊径去寻找其他的恶性毒药缓解他的毒瘾。
苏好爱他,他也爱苏好,可苏好还是无法忍受他出轨的事实。
苏好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但连日的伤心还是有一半被驱散的,苏好最后站了起来,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走到余牧的面前,学着他刚刚的样子,居高临下地道:“不用急着对付我,我这次来只是要告诉你我听到贝亦铭和耿部长的谈话了,他会保你。”
自余牧将苏好带进办公室后,第一次正视了她。
“你确定?”
“……不确定,贝亦铭知道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之后却没有再提这件事,我也没问,我不知道他真正的想法。”
余牧习惯性的撑起额头揣摩贝亦铭的想法,贝亦铭对他的暗自打压,他不是不知道的,毕竟正副永远都是素不相能两相厌的,那贝亦铭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苏好曾经最喜欢坐在书房一旁,看着余牧认真工作。就和恋爱中的每个女人一样,觉着自己的男人认真工作时最有魅力。
苏好见到余牧垂目沉思,鬼使神差的凑了过去,快速地在余牧的脸上亲了一下。
余牧登时皱起了眉抬头瞪向苏好。
苏好却莞尔一笑,认真道:“谢谢。”
然后苏好高姿态的转身离开。
余牧,谢谢你还爱我。只是,在我不确定我还能否如从前一样、毫无芥蒂的和你继续生活之前,我不想做出任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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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岛来找苏好时,苏好刚从余牧的办公室走出来,虽然较之前精神了些,但神情依旧有点恍惚。
凤凰岛走到苏好身边,抬起手又放下,放下再抬起,犹豫了很久,才伸手拉住苏好的胳膊,扶住了她。
贝亦铭见到苏好的恍惚,没有表示任何关心,只对凤凰岛道:“你先回去吧,司机送我就行。改天我去找凤叔聊一聊。”
回去的路上,贝亦铭接到了高玄的电话。
高玄本是见苏好这么久都没有回去,怕遇上什么意外,尤其怕她碰到程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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