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的第二个中级法阵,禁锢阵,八方风雨阵。
只见八个方位将一人一兽锁在其中,风起云涌刮着呼啸,倾盆大雨从头而降。虎目狸一沾到水当即呜嚎起来,横冲直撞躲避冰凉雨水。
能在浆火上如履平地的它,尤为忌讳寒冷,这风雨阵在一方天地中瓢泼大雨不止,还迅猛降温,对虎目狸犹如地狱折磨。
彭阿虎看得心疼,连忙接住跌撞回怀中的它,紧紧抱住。可这点温暖根本挡不住风雨阵呼啸的冰凉,他不得已筑起一道土墙挡住上方。
可是风雨阵从四面八方侵袭,这小小一堵墙又能挡住多少?彭阿虎无奈,只好四面筑起土墙,先安抚怀中瑟瑟发抖的伴兽。
李堇荁目光一亮,阵中人自锢,正可以走第二步了。她挥手一收,八杆旗杆立即收回袋中。
挂心虎目狸的彭阿虎没及时察觉外边变化,因此李堇荁立即冲前捻诀右掌拍上土墙,一根根绿纹迅速爬出。
彭阿虎一惊,抱紧虎目狸周身气势大涨,本以为可以炸开堵住的四面墙,谁知竟是纹丝不动,他往前一走,大拳头直接朝面前猛击而去。
预料中的碎裂没有出现,只是锤出了一个凹洞,彭阿虎瞪大眼不可置信,往前一走拳头更深撕裂更大,这时端倪终于出现。
原来这四面墙已经被藤苗深根植入,他亲手编织了一个陷阱给自己。恍然大悟,接踵而来的是恼怒,脚下一个用力,地崩山裂。
李堇荁哼笑一声,到手的机会可不会就如此白白浪费,右掌一收,藤苗迅速粗大如条紧紧收拢,土墙化为碎块簌簌往下落,捆绑住逃离的双脚,又将其双手禁锢。
彭阿虎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虎目狸落入对手怀中,愤怒汹涌满布,瞳光闪现血红,目眦欲裂。
然而李堇荁并无别的动作,只是轻轻抚过虎目狸皮毛,掠走冰凉寒冷,令其不再颤颤发抖,紧促呼吸慢慢绵长,陷入安宁。
彭阿虎见虎目狸安眠沉睡,通红的脸色逐渐回复平静,目光归于沉静。
“我输了,多谢。”
话音一落,李堇荁当即撤去禁锢,等他整好衣裳站好才将虎目狸放入怀中,小家伙回归到熟悉的地方被小心翼翼的呵护,不自觉蹭蹭看似硬梆的胸怀。
彭阿虎目光柔和,再对她致谢后缓缓离去。
裁判高声宣布,在李堇荁符牌上又画上一道红杠,也在小旗上补多一道红杠,再将之立起。
李堇荁看着那迎风飘扬的小旗,深吐一口气,将些许疲累由此卸去。
又赢得一场,台下好些弟子交头接耳时不时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但却无人说要上台领教,李堇荁眼眸低垂,尽情享受这松乏时刻。
玉琭挪到边上,笑吟吟道:“你看着还留有余地。”
“可不好对付。”她没去否认,比起昨日天遇到的对手,今日比试这两位算是一般水准,还真不用她全力以赴。
“你这休息归休息,可别真的松懈下来。要知道,后边可是越来越难打的~”
李堇荁点头,“这我自然知道,不过……”,她忽然转过目光,问道:“真的是越来越难打吗?”
“嗯?”玉琭不明,顺着她目光望去,疑惑瞬间变作嫌弃,还偶带无力好笑,嘲讽道:“他是来助你你一臂之力的吧!”
李堇荁不言,微笑待之。
“哼,你这面破旗,就让小爷来给你折了!”油里油气的腔调,嚣张惹厌。
时隔几年,李堇荁又回到了将与瘪三同台比试的时候。她静静看着人,嘴边笑意愈发加深。真的是,送上门的贾述,不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