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吁一口气,李堇荁疲软地瘫坐在地上,这时候才开始后怕,不停回想自己刚才的大胆作为。奈伏扶着百止谦慢慢走过来,关心道:“阿菫阿菫,还行吗?”
她仰头想说没事,但是抬头的一瞬间脖子传来剧痛,啊了一声喊痛。百止谦蹲下来,手拨开她的遮挡,脖子上赫然一圈血红勒痕。
“我的娘啊!”奈伏大叫了一声,惊悚爬上头皮,刚才蛇老果然是想要杀了她。
桃淮和冒正康也靠过来了,见她脖子还在冒着丝丝血珠,桃淮蹲下身子就要给她疗伤。
不过李堇荁摆手阻止,沙哑道:“皮外伤,我自己能行。”再指指他和百止谦,“有多余就赶紧先给他疗伤吧,这里也不安全。”
蛇老刚才教训百止谦的那一下,可是伤及了内腑,再随意耗费真元力,等会又出现什么变故,可不指望奈伏和冒正康两人能照顾好一堆伤患。
百止谦虽然吃了养元丹药止住了伤势,但脸色还是很不好,起伏一下气息胸口就闷疼,于是勉力道:“也是,桃子先别给我疗伤了,我还撑得住,咱们现在就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吧。”
于是冒正康一人一边扶起百止谦和桃淮,奈伏跑去帮忙扶起容海那边的几个人,一行人相互扶持着寻找安全之地。
气沉丹田归于灵源,调息完毕的李堇荁通体舒畅,缓缓睁开眼。只还没完全看清就被吓了跳,因为奈伏和冒正康蹲在面前紧紧盯着她,满脸期待两眼放光。
“阿菫!”
“师妹!”
两人捂着嘴喜极而泣,奈伏还激动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死了,李堇荁尴尬笑道:“两位师兄莫太担心了,我只是脱力,并未受伤。”
“那也是非常危险了,对吧冒冒!”奈伏捅捅冒正康,冒正康也点头同意,还擦了一小滴眼泪,“嗯,太危险了!”
“……”李堇荁愈发尴尬,都不知道如何说话的好。
还是百止谦开口救了她,他的朝两人各踢一脚,’虚弱’道:“真正受伤的是我俩,你俩是不是献殷勤是不是献错人了?”
“你那是作的。”奈伏不耐烦的回头啐了一句,“有勇无谋,冲动、无脑!”冒正康点点头,深感其同道:“还帮倒忙。”
“嘿,你俩说这话够欠的啊!”百止谦抬起手就要把人抓过来,奈伏灵活一闪,躲到旁边。冒正康则被他逮个正着,一手勾着一手拧着肉肉的脸,“冒冒,你真的是好伤我的心啊!”
“哎唷,哎唷~”
几人的闹腾吵醒了其他人,桃淮离得最近,困意还未消去,懒懒道:“真是瞎折腾,他俩没啥事,伯伯,我说你伤好了?”
百止谦灿然一笑,得意道:“小事,早好了!”
“是嘛~”桃淮斜着眼,突然伸手狠狠拍了下他胸口,马上看到人捂着胸口,虽然面色上还有些痛楚意思,不过还能对他横眉竖眼的,于是安心道:“看来是真没事了~”
“你小子,咳,真能!”
桃淮龇牙一笑,更显俊美,“多谢夸奖。”
李堇荁一行人找安全之地休整时,天色也早已露白。如今又到了日暮时分,五日之期就这么没了一天。
冒正康见一行人中就他和奈伏安然无恙,勉强再算个李堇荁,其他人都受了内伤,于是便打算放弃寻找千叶花,直接出秘境回宗门。
毕竟还有一个杀了乌渊母蛇这么大的烂摊子等着收拾,不好好交代清楚,就算他们几个是被牵连的估计也有一顿排头好吃。
但是有人不同意。
“好不容易争取了这五天,就这么回去我都替你不甘心。”百止谦拍拍他的肩膀,“我没事了,真的。你已经困境两年多了,再拖下去我怕你心生魔障。”
冒正康却不在意,道:“这才多久?别说宗门,峰里都好些弟子困境困了十年八年的,甚至还有几十年的,我这算什么。”
“有你这么比较的么?比下不比上!”桃淮朝他砸了一根树杈,气道:“说没事就没事,你不信他还能不信我?”
冒正康张口还想要说,李堇荁笑着打断,“冒师兄,再坚持几天吧,接下来大家都小心些,若有不对,我们也不硬拼直接传出秘境,这样可好?”
“就是,不对劲就跑呗,别忘了,这五天可是咱们待在千山的最后五天,以后你想来还没这机会了呢!”奈伏说着气就上来了,看容海几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容露还在昏迷当中,是容海刻意不让她醒过来,毕竟她已经算作是被毁容了,醒过来也是徒增烦恼。
“多谢几位同门的相助,多谢李师妹舍命相救,容海无以为报,若此关得过,他日各位要有需要容海的地方,容海必不推辞!”
容海站起身来,郑重地朝他们一一鞠躬。
奈伏还想再刺几句,被百止谦踢了一脚,于是他撇撇嘴,嘟哝道:“别瞎搞事就万事大吉了。”
李堇荁起身虚扶了他一把,说一句都是同门后便开始说别的话题,她心中还有埋怨,并不想再继续多说什么。容海也看出来了,低头苦笑。
“虽然蛇老给了我们五天,但不代表我们就真的可以把事压到五天之后,几位师兄,可能需要有人先行回宗门禀报。”李堇荁先了一眼自己这边的人,随即又看向容海几人,除了容海,其他人都避开了她的视线。
李堇荁暗嗤了一声,不做指望。
“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