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两日,暮色降临,幽幽的光晕,在坊市山中各处悄悄显现。苍茫灰暗的山底,修士渐渐的稀少起来。
飞扬大手一挥,将东西收入储物袋中。长身而起,和旁边几个摊主打过招呼后,向着坊市的客栈行去。他在坊市已经两天有余,武器、丹药等物已经所剩不多。
如今储物袋中装着八千多颗元石,飞扬的心好似储物袋一般鼓鼓胀胀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直让他青云直上如坐云端,仿佛夜风格外的温柔,星夜特别的灿烂,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明天就能够尽数卖完,便可以返回去专心的修炼了,即便不用师父师娘帮助,在一两年之内,同样大有希望突破重元境。
想到此处,飞扬身子不觉更加的轻快,顺着石路前行不久,来到了坊市山的正后方,对面有一条岔路,正是通向客栈的路径。
此客栈是坊市山所建,青石构筑,看着甚是厚重雄伟。客栈共分五层,一层大厅淡雅古朴,石桌石凳相距成行,不少的修士在里面开怀畅饮。
修士虽然在残丹三重时便已辟谷,不必再食世俗的五谷,但口腹之欲本是人间一大乐事,还是有许多修士对此钟爱不已的。
飞扬随意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但见那个收元石的鲁二也在附近与人吃酒,也没有多留意此人,点了几样喜欢的菜肴,喝起了酒来。
“好酒!”一口酒入腹,直感觉一股馨香沁肺,飞扬不由叫了一声好。此酒虽然不是什么名酒,但却是用灵药酿制而成,自由它独特的味道。
“哼,土鳖下山,就是吃了口马尿,他也要赞一句。”
“哈哈哈,说地不错,没规没矩的东西,就是再好的吃食,他也品不出个味来。”
“诶,你高看他啦,他哪里是土鳖,分明就是个黄壳的大王八吗。”
飞扬喝得正起劲,就听到这般的污言秽语,所说之言含沙射影,分明是意有所指。这时他正是穿着土黄色的衣服,不由转头看了过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鲁二的那一桌三人。说‘土鳖下山’的人正是鲁二。
“看什么?听着不高兴?”鲁二瞪着飞扬转过来的脸,继续喝道:“明天记着来交元石,不然我就把你打出坊市山,哼!”
这几句话甚是蛮横无理,一副你不服就要教训你一顿的凶横模样。飞扬刚来坊市山的时候,此人就横鼻子竖眼睛的对待过他,此刻又不知是因为什么,来挑捡飞扬的毛病来了。
想到这里,飞扬恍然大悟。这两天与他在一起的男摊主,曾经提醒过飞扬,说鲁二是坊市山残丹境的一霸,残丹修士若是想要在坊市山顺风顺水,就要和此人搞好关系,不然他就会来挑捡你的毛病。
向来强龙不压地头蛇,飞扬本就身有忧患,实是不愿再树敌人,勉强压下心中的怒气,道:
“原来是鲁师兄,邪某失敬了。邪某在坊市山的这两天,还赖鲁师兄照拂,才得以小有收入。今天的酒菜邪某请了,还望鲁师兄不要推辞。”
鲁二一呲牙,一脸的不耐烦相,讽刺道:“干什么,你当我吃不起这顿酒?还是你认为你配和我称兄道弟?告诉你,鲁某的好兄弟多了,唯独没有你这个大龟壳!”
“哈哈哈,没错。”
此言一出,身旁的两人哈哈附和,周围的人也跟着哄笑了起来,直接将飞扬当成小丑一般僵在了那里。
“哈哈哈!”飞扬不怒反笑,缓缓地摇了摇头,长身而起来到鲁二的桌前。看了看坐在左右的另外两人,均是穿着坊市山的衣服,十二重的修为,一个人身材瘦小,另一个人年纪稍大,看似年纪不小的模样。
飞扬大喇喇的坐了下来,忽见那瘦小的修士一手探出,直接将他身下那个滚圆的石凳推出去,问道:“干什么,酒吃不起了,上这来抢酒吃吗?这里的酒大龟壳是不配吃的。”
飞扬伸脚向外一盘,将石凳勾了回来,一屁股坐在了上面。却见那个年长的修士又是一脚踢向石凳,飞扬左脚一抬直接踢了过去。
砰的一声,年长修士身体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飞扬却牢牢的坐在石凳之上,看向出手的两人,问道:“怎么了两位,咱们初次相见,为何嘴上都挂了刀子,这么的不依不饶,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一桌四人,动手似乎就在顷刻之间,大厅中的修士,哪里还有吃酒的闲心,一个个都是盯向了四人。不过却很少有人出声议论,生怕说错了话,开罪鲁二这个活阎王。
大厅中一个十分不惹人注意的角落,两个老者似虚似实的坐在桌边,兴趣盎然的看着四人的一举一动。其中一人说道:“钱阁主,这人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除了身材高大一些外,还有什么吗?”
钱阁主呵呵一笑,回道:“此子修为精进奇快,就连宗内大空穴的弟子都不如他,史坊主难道忘了,此子来时不过是一届凡人?”
史坊主点了点头,道:“嗯,此点却是可疑,难怪会让宗主如此上心,竟然让钱阁主亲自来观察此子。”
钱阁主道:“照啊,此子甚是谨慎,自从拜入卿真寺门下,就很少出门。就算是个苦修之士,在残丹阶段也不该如此,此点同样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史坊主闻言,不敢苟同,反问道:“怎么,人家一心苦修也成了可疑之处?这样说来,此子岂不是作茧自缚?”
钱阁主微微一怔,回道:“虚实相伴是以真假难分,宗主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