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将能够想到的事情,重新一一琢磨思索后,对于千疾游龙身的修炼,便已走出了决定。
“将来难以预期,唯有着眼当下。逆境汹涌如澜,唯有激流勇进,方显男儿本色。”想到此处,飞扬不再犹豫彷徨,心下一片清明。
重新观看了一遍第一个黑衣身影,将其所有的一切,牢牢记在脑中。神识下落,来到腰部贯通至脚掌的那个石脉。
此石脉与发丝的粗细相仿,若想完好无损开辟出来,贯通至脚掌,其难度可想而知。轻吐了一口浊气,飞扬收敛了全部心绪。调用一丝法力,反复凝练,使之如刀为刃一般锋利。又以一缕神识引导,将法力之刃触及在石脉的始端。
突然间,飞扬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额头的冷汗,立时涔涔而下。只感觉整条右腿,好似被烧红的钝刃割在上面一般,又好似一个挂满倒刺的细锥,在他的腿骨中来回的抽拉一样,疼得他不由自主的痉挛抽搐。
飞扬心下大惊,想不到开辟石脉,竟是这般的异常艰险,远在他的意料之外。稳了稳心神,重新引导法力只认触在了石脉之上,却不敢有丝毫的寸进。
剧烈的疼痛,再次凶猛的袭来,飞扬浑身颤抖不止,咬牙勉强支撑。片刻间,汗水便已浸透了衣衫。触及在石脉上的法力之刃,却丝毫没有离开半分。
一刻钟后,飞扬多少适应了些这种钻心刺骨的疼痛。两刻钟后,右腿渐渐的麻木起来。三刻钟后,半边的身子都已经没有了知觉。
飞扬全然不顾身体的异状,屏气凝神,蓦然催动那一丝法力之刃,直直没入石脉一寸有余。陡然间,更加剧烈的疼痛袭来,立刻传遍右腿的每一处角落。
疼得飞扬身体大震,直想仰天怒吼一声。可是他哪里敢那样做,此刻就连身体的颤动,都要尽量的克制住。右腿在床上绷得笔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动弹,生怕影响了法力之刃的准头,将石脉损毁。
三刻钟过后,飞扬半边的身子,再次陷入麻木之中。索性将法力之刃引撤出,暂停开辟石脉之举。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条长长的绳索,将右腿和身下的大床,牢牢的绑缚在了一起。
再一次将法力之刃,精准的引入了石脉的一寸之中,没迟疑的再次没入了一寸之深,疼痛又一次凶猛的袭来……。
石脉一寸一寸的开辟,剧痛一遍一遍的袭来。飞扬只有强自支撑,毫无其他法子可想。若是疼痛还能忍受,但那脆弱的石脉,却让他始终提心吊胆,不敢丝毫的疏忽大意。
此刻的石脉,脆弱如薄冰,易碎易折。法力之刃若是稍有差池,便会触碰到石脉的薄壁,将其划出裂痕,只要几个眨眼的功夫,便会片片碎裂,直至化为虚无,就此失去此条经脉,再无修复的可能。
日月无情,轮转不休。
飞扬在极度的煎熬中,过去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此刻,石脉已经开辟到了最后的时刻,只剩下最后几寸的距离还未贯通。
眼见就要大功告成,飞扬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自古功亏一篑的事情屡见不鲜,纵使是他心境如水,此刻也不禁高高悬起。
“师兄,你在闭关吗?”突然间,屋外传来卿颜的声音。
飞扬的耳中,传来了如同洪钟大鼓一般巨响,刹那间打破了一切的平静。浑身的气血陡然一滞,集中的心神,瞬间便被分散了少许。
就是在这一怔之际,立时让他深入石脉中的引导神识微微一抖,那法力之刃也随之偏离了轨迹,直奔石脉薄壁而去。
电花火石间,法力之刃便要触碰到石脉之壁,这条石脉也将转眼间化作虚无,所有的煎熬和挣扎,顷刻间就要付诸流水。
飞扬再也顾不及多想,神识立即调整法力之刃的方向,可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但见法力之刃已经穿透石脉之壁,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痕,正在快速向周边蔓延。
飞扬浑身一震,一口心血呕出,心都停止跳动了。这个意外来得实是太过突然,让他完全没有时间反应。心绪激荡之下,催动法力之刃的力道也失去了准头。
只见回归正轨的法力之刃,在激增法力的催动下,直直没入了石脉数寸有余,直接贯穿到了石脉的末端。这一次连续开辟数寸,那难以附加的疼痛,更是成倍的袭来。
石脉的裂纹,瞬间已经蔓延扩展到了一半的程度。飞扬不顾数倍的痛楚加身,立刻运转七曜无尽功,将一缕精纯的法力,注入此石脉之中。
开辟石脉的法力尖锐如刀,这一缕法力却是柔韧如水,流入了石脉的之中,涓涓而下直至末端,蕴养着这条干枯脆弱的经脉。延展的裂痕,在法力的滋润下,好似枯草遇到了甘露一般,立即止住了颓废之势,不再延展下去。
飞扬见此,一颗心好算是跳动了起来,那令人恐惧的疼痛,也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直感觉右腿中一丝暖流淌过,轻松和痛快之感随即传来。深深的松了一口气,疲累之极的躺在了床上。
屋外再次传来卿颜的声音:“师兄,师兄……,邪大草包,你又闭关不理颜儿了,哼!”
只听师妹稚气的哼了一声,接着脚步声响起,却是渐渐模糊了起来。飞扬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此刻的他,便是连说出一句话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静静的躺在那里,不停的喘着粗气。
少许后,飞扬勉强支撑起身子,解开了绑缚右腿的绳索。再也不顾其他,倒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