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已」,蹈海死者以数万计,展现出了宁死不屈的民族气节。
至此,明廷北方已无能战之兵。崇祯只好从大牢里提出孙传庭,叫他回陕西
对付他在牢里三年间再次崛起的李自成大军。崇祯命孙传庭兼督河南、四川军务,
不久又封他为兵部尚书,改称督师,加督山西、湖广、贵州及江南、北军务,并
赐予尚方宝剑。而山海关和宁远只能降职留用吴三桂率领三万关宁残军固守。
这一切的关键成败点,不在于天灾人祸,都在于崇祯的错误调遣和监军催战,
因志高才浅而一次次错误调遣大军,因疑心重重而一次次让太监监军和让统帅们
互相掣肘,以为可以通过互相掣肘可以达到一种权利的平衡,殊不知这样却把大
明推入了火坑当中。
崇祯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多疑猜忌,无论是内外臣工,很少能得到他持之
以恒的信任。
孙传庭回到陕西后,再次发扬了擅长的自力更生,积蓄力量的本事,不断扩
充自己的军力和粮饷。经过几个月的休整,小有积蓄,崇祯又一连数次催战。孙
传庭只好带着新募的士兵出征,于柿园之役先胜后败于李自成军。本来此役孙传
庭再次大胜李自成,然而天时再次与大明为难,天降大雨,官军又饿又冷,没能
继续扩大战果。在官军打扫战利品之际,李自成军力杀了个回马枪,官军抵挡
不住,兵败如山倒,孙传庭率残兵败将狂奔回陕西。官军此战原为长途奔袭,试
图以战养战,粮草供应不上,士兵们不得不采集没有成熟的青柿充饥,因此河南
人将此战称为柿园之役。
此战再次证明,没有经过足够训练的士兵是不能打仗的,没有充足的粮饷也
是不可以打仗的。遇着顺风战可赢,一旦逆风战便兵败如山倒。如果此时换成是
训练十足卢象升的天雄军,或者是三年前那支三次参与歼灭农民军的秦军,李自
成已经再次被灭了。
孙传庭自柿园之役败归陕西后,到处招兵买马、发展生产、置办武器,经过
大半年的努力,陕西官军实力又有显着增长。
但是急不可耐的崇祯,又再一次次的催战了。而此时,清军随时会攻破宁远
和山海关吴三桂那几万残军,从而进攻北京。
给崇祯的转圜时间是越来越少了,崇祯内心里虽然气恼自己之前一系列的错
误行为,但是自己是皇帝怎能认错呢?于是领军的统帅们全部都得背黑锅,就像
袁崇焕那般一样。
崇祯只好厚着脸皮,不断催战孙传庭,期望他快速的再次歼灭李自成,然后
挥军宁远或山海关抵御清军了。
而此时崇祯的期望全部寄托在孙传庭的新秦军身上,大明存亡这个巨大的担
子沉重的压在了孙传庭的背上。
此时,不论是崇祯还是孙传庭,不管有没有转圜时间,粮饷是否充足,兵士
训练是否足够,都只能东出潼关与李自成决一死战了。
而狡猾坚韧的李自成,也知道,自从松锦大战明军大败以后,明军精锐尽失,
清军随时会攻进山海关。现在,明军比农民军更急,两头被夹功。李自成虽然在
柿园之役反败为胜了孙传庭的新秦军,但是也再次尝到了孙传庭的厉害,不愿意
再硬碰有火车营的孙传庭的秦军了。
于是,李自成改为以守为攻,静待战机,诱敌深入的战略。
而李自成可等,崇祯和孙传庭却没有时间再等了,因为清军已经渐渐逼近了,
山海关一破就是一马平川可以杀到北京城下。
所以崇祯和孙传庭只能寄望在大清攻破山海关之前,消灭李自成农民军,然
后再马不停蹄的挥军山海关抵御皇太极的大清。至于那时,孙传庭能不能够击败
皇太极,那就是后话了。
孙传庭站在潼关城楼上,仰头望天,天上一片灰色。铁盔上的盔缨和披风在
大风中飘扬。
在空中飘扬和卷腾着的盔缨和披风,因风势而起,因风歇而落,在即落之时
又遇再起的风而又随风飘扬。
「我大明何至天时地利人和,都来与之作对,上苍何至逼大明于此啊。」
总兵白广恩身穿布面甲矮革靴,听督师一番话,忍不住,上前一步握拳说话。
「当年皇上要是让督师先斩杀李自成,再支援辽东,就不会有今日了。」
孙传庭扶着潼关墙头,半回头看着总兵白广恩,这位从松锦大战之后再次回
陕西复从自己的总兵。
白广恩,初从混天猴为盗,后降明,镇压流寇,屡立战功。松山败后与清军
战,亦有斩获。后从吴甡剿寇,骄悍不为所用,大掠回陕西,复从孙传庭办贼。
「在下最先为贼,是迫不得已,后降明在督师旗下,随督师南征北讨,连战
连捷,这么多年,在下只佩服督师一人。」
孙传庭转回头看着潼关前的十万大军,神情惆帐回忆往事,嘴里念念有词。
「皇上是天子,臣是卒,天子要臣进,臣不可不进,天子要臣退,臣不可不
退啊。」
白广恩怨道:「以强而收兵,以弱反而进兵,战和左右摇摆,实为败军之兆
也。」
白广恩怨道:「想我十万精锐秦军,在洪承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