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打盹。
大金牙一推赵无谋道:「贼眼瞟什么呐?放心!虽说是单独议价,但老王爷
给的价格,和最终的拍卖价格差不了多少」。
赵无谋总觉得气氛不对,想回身时,厅角又转出两名东北大汉,都是目中精
光暴闪的狠货,一只手摸在后腰的鼓起上,随时准备掏枪。
赵无谋不由心中大骂,这些黑道的朋友最不靠谱了,平日嘴上说得仁义,冷
不丁的给你来个黑吃黑,他的东西来路不正,不能见光,只能在地下出货,而就
在一年前,他根本就是个良民,除了霍秀秀那里外,也没第二条门路出货,事到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海东青长得真像有几分像鸟,双目如电,钩鼻长眉,双颊无肉,翘着二郎腿
dà_b大吊的坐在真皮沙长上,边上或坐或立着十几名异常雄壮的大汉,全是东北
道上的好手,而且有人带枪。
大金牙恭手笑道:「三爷」。
海东青阴笑道:「大金牙!你个老不死的,也算是半个道上的朋友!坐吧」。
大金牙道:「是是是」。
赵无谋一脸的傻笑,跟着坐在沙发上,一点也不见外,随手拿起桌上切成片
的西瓜,连咬几片,弄得汁水横流,抹嘴道:「甜!就是切得太小」。
海东青嗤之以鼻:「土包子」。
大金牙点头陪笑道:「这是我的伙计,刚从乡下来,没见过世面,三爷多担
待」。
海东青冷哼一声,再不看赵无谋,转脸对大金牙道:「东西呢?」。
大金牙陪笑道:「带来了带来了,那个张勇,把东西拿出来」。
「哦——!好好」。
赵无谋手忙脚乱的在背包里掏。
海东青一挥手,两个五十多岁的行家过来,戴着白手套,从赵无谋手里接过
背包,把包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小心拿了出来,放在中间宽大的红木桌上。
三件衣服摆开,富贵堂皇,金丝玉线,绣凤走龙,几张细小的黄符贴在衣帽
内不起眼的地方,并没有引起人特别的注意。
赵无谋一捅大金牙,低声道:「金爷!供桉上怎么有块石头,还是一水柿子
红的?」。
大金牙低声道:「到这地方不要乱看乱问,那是整块的大凉山极品南红原石,
虽不是古董,但原石就值三百万,这一大块原石在前两年曾引起哄动,新月饭店
准备着,请北派琢玉的高手凋成关公读春秋的坐像,那样的话就更值钱了」。
一个行家向海东青点头道:「三爷!货不错!是三件外衣」。
海东青一点头,向大金牙道:「就三件外衣?没有其他的东西?」。
大金牙陪笑道:「是的」。
海东青把手一挥道:「你可以走了」。
大金牙点头哈腰的道:「三爷!照规举,您得开个价?」。
海东青把手上吸了几口的烟往面前的烟灰缸里狠狠的一按,冷叱道:「你们
倒了我们老王爷家里的斗,还想找老王爷要钱,想死了不是?钱没有,滚——」。
大金牙老脸都青了,看了赵无谋两眼,事前包票打过了,这会儿感觉丢了面
子,讪讪的道:「三爷!货不是我们的,斗也不是我们倒的,您这样叫我们空着
手出去,我怎么向货主交待?再说了,您这样坏了规举,尹老闆这里也不好交待
是吧?」。
赵无谋的眼角,有意无意的瞟向了供桉上的二尺高的南红原石。
海东青冷哼道:「尹老闆这里我自有交待,至于下地的伙计,叫他去渖阳找
老子,老子会给他个满意的答覆,滚吧!老子还有事」。
大金牙道:「这——!启御老王爷一向仁义,三爷这么做——?」。
海东青头也不回的向外走,意思就这么的吧!一名大汉道:「滚吧!惹得我
们三爷不高兴,你们还要命不?」。
大金牙也黑脸了,不屈不饶的道:「这不合规举!这是启御老王爷的意思?
请三爷开价!三爷要是不开价的话,请尹老闆来」。
这间包厢早给海东青包了,里外全是东北大汉,按规举,两家私底下议价谈
生意,新月饭店绝不干涉,谈成了只抽头子,自新月饭店成立以来,绝对没人敢
少给头子钱,这是旧中国道上混的信义。
不对路子的是,现在是新中国。
赵无谋忽然愣声道:「这货我们不出了」。
说着话,抬手就抓。
「大胆——」。
「放肆——」。
厅中一片大喝,但赵无谋快若闪电,一只手已经抓到衣角,站在桌前的两名
行家本能抬手一按。
「嘶啦——」。
一声,龙袍分成两片。
海东青脸色一片铁青,咆哮道:「给老子做掉这两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赵无谋冷笑道:「贼就是贼,果然靠不住!混得再怎么样,骨子里还是流氓,
还仁义呢!这种样子明抢,就是贼的本性?今天三件袍服,老子拿不走你们也拿
不走」。
说着话,又去抓两件凤袄。
海东青气得浑身直抖,大叫道:「宰了他!这小子不懂规举,尹老闆这有我
交待」。
成群的大汉,一齐涌向红木长桌,去保护凤袄,赵无谋冷笑一声,虚晃了一
下,转身就跑。
大金牙人老成精,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