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谋和齐生振、陆景松结交,也听过他们说过墓道上的掌故,当然知道大
金牙说的意思,但市场上人多嘴杂,充愣道:「什么吊意思?老子听不懂!老头
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大金牙也是一愣,难道自己走了眼?不可能呀,看赵无谋眼神闪烁不定,又
是一口南方夹生普通话,旋即明白过来,小心的道:「哥儿是淘沙的高手?就没
有东西想出手?」。
赵无谋左右看看,也没人注意,当即也笑,人畜无害的道:「什么淘沙不淘
沙的,不过我的确有几件小玩意,怎么?你想看看?」。
大金牙乐了,弓着精瘦的身体道:「我就说嘛!我还没走过眼哩!转过市场
的围牆,有一家茶馆儿,卖着正宗的大碗凉茶儿,地道的北京味,现在这种本小
利薄的生意已经没多少人做了,哥儿不图个雅致?」。
赵无谋道:「那个?行吧——」。
史红婕小心的道:「当心被抢了」。
赵无谋嘿然不语,想从他手上抢东西,得弄一个排的壮汉上来,或许能得手,
若有意外,先捉了前面这个带路的老货做人质。
大金牙不紧不慢的一路和熟人打着招呼,穿过长长的地摊,向围牆外一处社
区走去,有跟他认识的摊主,立即就明白他又找到外地的行货了,不由投来羡慕、
忌妒、恨的目光。
所谓的茶馆,就是在围牆边上社区地下室的小门脸,有几张空着的桌椅,大
金牙熟门熟路,迳直走到里面的一间房间,扯开公鸭嗓子对老闆道:「弄一壶茶,
有点心的话,也弄两三样来,我们在里面谈事儿」。
店主做的就是这种私底下谈事主儿的生意,送上茶水、点心之后,说了句客
气话就出去了,顺手还把门带上了。
大金牙嘿嘿笑道:「明人面前嘛,老哥我也不说暗话,不瞒小哥儿,早些年
我也识得几个顶尖的摸金行家,全是带着摸金符的高手,可惜后来赚了大钱去了
美国,摸金的事自然就不做了,小哥儿看来不是行家呀」。
赵无谋咧嘴笑道:「没工作了,被逼得没法子,和朋友合伙做了两三单地下
的生意,得了些东西,三文不值两文的卖些钱,胡乱讨个生活」。
大金牙笑道:「哥儿太谦虚了,不过不是摸金校尉,不懂寻龙点穴的话,确
是摸不到什么顶尖尖的好东西,再者说,改革开放快四十年了,像点样子的东西,
早就被你们这行的前辈摸走了,那个哥儿,方便拿出来给老哥掌个眼不?」。
赵无谋一笑,背包里翻出一块玉来,有鸡蛋大小,这是报恩寺附近地下,挖
出来的那些明代玉匠墓中的一块,这块玉是一个玉匠握在手中的,被弄去伪装后,
显出了极品的成色,又被赵无谋灌以灵气,拿在手上是流光溢彩,极是耐看,顺
手递过去道:「南京城南报恩寺下麵的东西,一处明代的墓葬」。
大金牙笑道:「可见哥儿不是行里人,你不能这么递来的,得放在桌上,我
再拿起来,得——!既然递过来了,我也接着了」。
大金牙接过这玉,先是伸舌舔了一下,点头道:「水气重了点,哥儿倒的定
是个水斗?」。
明代玉匠的那处墓葬群,离秦淮河不远,南京雨水量又大,地下的东西,的
确水气重了点。
赵无谋点头道:「佩服,那地儿水气是大」。
大金牙得意的一笑,睁大一双老眼道:「这是上好的和田籽玉,纯正的菠菜
绿,成色上乘,现在这种品质的新疆和田,几乎找不到货了,更难得的是,虽然
是斗里出来的,但是已经被你盘活了,凋工又好,这东西出来有年成了吧?」。
要说玉这东西,死玉不值钱,活玉才值钱,玉这东西是灵性的,通常斗里出
来的玉器,行家都会白给人家钱,请人家佩带几年,而且佩带的人,最好是有灵
气的漂亮大姑娘,以便于死玉吸收人家姑娘身上的灵气,得以盘活。
赵无谋通过八宝紫金炼魂炉,把报恩寺里玉匠的秽魂炼化,自然也得到了许
多玉器的知识,他盘活的方法却是简单,直接用道法,注入天地灵气,只要一点
点,那玉的水色就完全不一样,而且佩在活人身上,可以直接养人的魂魄,也不
跟他说明其中原因,闻言一笑道:「老头儿好眼力,说个价吧?」。
大金牙一笑也不计较,就当他是个愣头青:「我早年认识的第一个正牌摸金
校尉,和我做的第一单生意,也是一块玉,那块玉虽是死玉,但是却是一块一日
三变色的宋代古玉,哥儿的这块东西,品质地道,又盘活了,这么着吧,我也不
能叫小哥儿吃亏,十万块吧?」。
赵无谋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能值多少,觉得十万块也不错了,到底解决了这
次出来的费用,立即笑道:「那行!东西归你,钱打我卡上」。
大金牙一乐,就这块东西,他白白赚了几百甚至上千万,一块比这块玉差得
多的明代新疆和田玉瑞兽挂件,现在北京的价格至少一千万,而且还没盘活,凭
他多年的经验,这玉是明代前期的和田决不会假,而且凋工非常精美,色泽又纯,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