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兄,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吴征指着他哈哈大笑,心下多少有些感动,患难之交,总是有些真感情的。
「哎,此前吴兄遇坎坷,小弟真是急的团团转,可惜人微言轻实在帮不上忙
,更不敢给兄添乱。见兄神采飞扬,实在喜不自胜,见谅,见谅。」
两人寒暄一阵,吴征挑了挑眉毛,赵立春会意,这一回答应得异常爽快。
跑去做了一顿安排,就和吴征一起慢悠悠地向天泽宫逛去,只提醒了一句:
「那人近来很怪异,小弟帮兄守着门,兄小心些。」
吴征轻手轻脚地进了天泽宫,比起两月前这里无甚变化。
吴征先将大殿门口松动的砖石揭开,里头空无一物,正如自己猜想的玉茏烟
两月来未想过要与他联络,否则赵立春必然知会。
心头不爽地塞回砖石,吴征不敢再惊吓玉茏烟,放重脚步踏入大殿。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当也是玉茏烟唯一有印象的脚步了。
或许她听见了会惊喜,会担忧,还会羞怯?脑中的畅想全然不中,宫中传来
桌椅倒下,盆瓦落地的声响与女子凄厉的尖叫声,玉茏烟似乎碰见了鬼一样惊慌
失措。
吴征皱了皱眉向声响传来处疾奔而去,只见玉茏烟面色煞白,应是慌不择路
被绊倒在地,见了吴征闪来更是恐惧得双足连踢向墙角退去,双手连连摇摆推拒
着胡言乱语道:「不要过来,你别过来,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吴征见她状若疯癫,一时不敢逼近,皱眉沉声道:「姐姐怎么了?是我。」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没有害陛下,我没有……」
语声戛然而止,吴征使诈装作停下,又忽然惊雷般掠过点了玉茏烟身上几处
大穴,连哑穴也一同封了,顺手将她垂软的身躯抱在怀里。
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旁的原因,居然直接晕去。
天泽宫有了赵立春照料之后光景已好了许多,玉茏烟不再短衣缺食,上一回
见她时气色已十分好。
可两月不见,她不仅面色惨白,双颊陷落,连身子一抱之下都觉有些瘦骨嶙
峋。
吴征皱了皱眉。
玉茏烟不比韩归雁与陆菲嫣等人习武,身子健康结实。
她体态本就丰腴柔软,吴征点穴分寸拿捏极佳居然也会晕去,身体太过虚弱。
赵立春不敢敷衍自己,导致这种结果只会是连月来担惊受怕,生生被折磨成
这般模样。
将玉茏烟抱上床,吴征双掌一按背心一按胸口,透入两股柔和的内力助她推
宫过血。
半炷香过后玉茏烟才悠悠醒来,吴征怕她乱喊惊动外人,并未松开她的哑穴。
只见玉茏烟醒来后不再疯魔似的乱挣,口不能言,只流下两行清泪。
「姐姐是不想我来?还是怕我?还是厌了我?这两月我被贬了官进不得皇城
,不是故意不来。」
吴征百思不得其解,埋怨一句后柔声道:「我现下放开姐姐的穴道,莫要再
乱喊,惊动了外人不好!若是谁欺侮了姐姐,慢慢与我说,若是我有什么对不起
姐姐的地方,也慢慢地说。」
放开玉茏烟的穴道,她果然不再乱喊乱叫,只是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认命相
,啜泣着道:「你为什么骗我。」
「啊?」
吴征一头雾水,被连着没头没脑地责骂心中不郁,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道:「
自从认识姐姐以来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我骗你干什么?几时又要骗你!」
「你不是陛下派来找证据的么?」
玉茏烟冷笑一声,凄然道:「罢了,罢了,来吧,我也不想活了,你现下就
抓了我去报功,也恭喜你又立大功,飞黄腾达。」
吴征腾地起身,心中也是火冒三丈铁着脸道:「你到底什么意思?让你给我
传讯,两月多来杳无音信就罢了,好不容易冒着风险来一趟,还要百般怪罪。我
到底得罪你什么了?」
「呵呵。」
玉茏烟像是豁了出去冷笑道:「我给你配毒药的事情,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说
出去,说了便是害我。可怜我当时还信你,担忧牵连了你,真是瞎了眼!」
「谁说出去了?」
吴征从愤怒里瞬间冷静下来,出了一背的冷汗。
坑死杨修明本就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到他擅闯后宫的大罪,再扯到与玉
茏烟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与不臣之心,死上一百次都不够。
听玉茏烟的意思居然被人知晓,怎不让他惊慌。
「还要装傻?你一直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到现下还要做戏,何苦为难我一个
没半分作用的弱女子?」
吴征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境,又坐在玉茏烟身边柔声道:「这件事我是绝对不
曾,也不会说的,你不信也暂且由你!这两月来是不是有人来过天泽宫?他与你
说了些什么?我现下一概不知,但此事极为重要。你是不是以为我和来人是一伙
儿的?若是一伙儿的我又何必再来问你?不是我说嘴,以姐姐现下的模样,谁都
能让你就范!我无需多此一举再来骗你。」
即使心绪动荡,吴征还是迅速捉住了其中关键处。
自家既未透露蛛丝马迹,玉茏烟忽然态度大变定然是经历了什么事情。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