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着一切?」
吴征额角上的冷汗就冒了出来,梗着喉音艰难道:「有可能。小隐隐于市,
大隐隐于朝,这……你一说我越想越对,越想越怕。」
祝雅瞳冷笑一声,双目射出寒芒道:「哼。本夫人的一石二鸟之计,就算他
看出来了也得乖乖露出狐狸尾巴!在朝堂之上就挖不出来?掘地三尺,一个个地
挖又如何?等两幅画送到,我再去会一会蒋安和!」
「蒋大人不会武功……」
「这你不懂。譬如我来说,我若是不想让人看出来,谁也不会知道我会武功!十二品的高手,个个有此能为。我若是料定了对方不敢对我下死手,十二品高
手也试不出来!忧无患缩在龟壳里不敢露头,藏得可深啦。「「呼……我刚想说
霍大人最有嫌疑。」
「他?也有!只是我现下没办法试探。」
祝雅瞳寒着的脸色忽然转晴,笑得灿若夏花道:「你不用担心,忧无患我自
会去收拾。你呀,乖乖地去府衙莫要错过了点卯。你的宝贝菲菲拼了命挣回来一
份大功绩,若是平白打了折扣岂不冤枉?恩,用你话说,从前太浪了,现下低调
些,别浪!」
吴征苦笑一声站起抖了抖衣袍,一身黄棕色的官袍仅比平民着的杂色装稍好
些许。
自从被贬作九品孔目——一个在北城府衙掌管文书记录的芝麻绿豆小官,可
谓吃尽了公务的苦头。
不比从前的轻松快活,按时点卯的日子简直回到了从前的朝九晚六,还不敢
请假,唯恐又给上峰找到了由头,再降一级可就是个白身了。
日常吃尽了俞化杰那干狐朋狗友挑衅找茬的苦头,简直是倒霉透顶,一想着
又要去府衙就觉得难受。
「去吧去吧,再熬些日子,你师傅总不会把功劳独个儿全揽了走!北城令一
职至今也没有正式的官儿,或许就是给你留的。别浪,别浪!」
祝雅瞳知他官场这一路走得颇为顺畅,多些历练也有益处。
虽心疼爱子,还是像赶马儿一样赶着他去了。
自从奚半楼的消息传回了成都城,虽是表章内容无人得知,也猜得到会惠及
吴征。
由此接下来的一月找茬的人不敢再来,可吴征仍是苦闷得紧。
直到家仆满头大汗地举着两封信,还未进官衙就扯着嗓子唯恐有人不知地大
喊:「大人,大人,陆仙子回来了,府上正在迎接,您完了公务快些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
吴征又是仰天大笑,费了好大劲怎么也忍不住,握拳一甩低声吼道:「老子
的苦日子到头了!」
两封书信,一封是奚半楼所写,既未封口,份量也轻。
只是封面上那一笔「爱徒吴征亲启」
草得龙飞凤舞,看着像张老怀大慰的笑脸。
吴征启开之后只见仅有两行大字:「你小师姑开心得眉飞色舞。甚好!甚好!」
第二封则是陆菲嫣所写,十分沉重。
吴征撕开厚厚的三层牛皮纸,内里还以火漆封口,包裹得严严实实,极为庄
重。
吴征朝家丁瞪了一眼笑骂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我知道了,府上要人手
帮忙,速速回去,向陆师姑说一声我下了勤火速赶回。」
家丁讨好笑道:「陆仙子吩咐大人恐有回信,让老奴候一候。」
额,看来还有不小的心机在,不是简单的报平安。
吴征用小刀划开火漆,掂了掂同样轻薄的小笺展开,两行清秀的字迹几乎让
他鼻中喷出血来:「吴君,你的宝贝菲菲片刻后就洗得香香白白的,乞君速归!」
勾引!赤裸裸的勾引!抹了把额头冷汗,吴征迅速提笔唰唰在小笺后落字,
无限期待地露出个满意的笑容,又将火漆封好让家仆速速送回。
奚半楼遣的特使马不停蹄地上了朝向秦皇表请奏章,其中的内容谁也不知。
注定要捞着好处的吴府依然十分低调,一如平常。
吴征前头挖的坑太大,狂妄的名头也传了出去,「别浪」
成了近三个多月来吴府的宗旨,在秦皇lùn_gōng行赏的旨意下来之前,谁也不会
轻举妄动。
祝雅瞳安排了个小型的家宴为陆菲嫣,冷月玦,柳寄芙,倪妙筠接风,连林
瑞晨,韩归雁等亲近之人都没请。
陆菲嫣小口吃着,浅笑低语,面上始终止不住一股羞意。
祝雅瞳冷月玦等明白的自然猜中她心中所想,旁人则以为她被一通夸赞,有
些不好意思。
「陆仙子,大人回了信。」
家仆不敢误事火急火燎地赶回。
「知道了。」
陆菲嫣接过信十分犹豫。
方才回来一时冲动不计后果写下热辣辣的情话,料想以吴征的文采与天马行
空的脑筋,回的信定然更加大胆。
大庭广众之下看了,以现时的心境实在没有面不改色的把握。
「大师兄给娘回了信?说的什么呀。」
顾盼难得放了回大假,一听吴征的回信伸手要取。
陆菲嫣在女儿手上拍了一掌笑骂道:「要事,你不可知晓!」
顺手将书信拢回袖口。
陆菲嫣罕有对女儿说谎,吃了这一惊,加之与爱女与吴征之间的禁忌,胸腔
大跳起来,支支吾吾道:「我……我有些累了,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