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看这帝都,可比洛阳热闹多了。”慕容玲月掀开车帘的一小角,脑袋凑前往外瞄了一眼,小手在座位上摸摸蹭蹭,摸到只广袖,拉着便拽了拽。
“玲月,本宫是怎么教你的。”
旁边一穿着金绣牡丹华服的妇人缓缓睁开凤眼,雍容华贵的仪容依旧,坐姿端庄大方,觉得一袖边有些紧,便从慕容玲月的手里甩出广袖。
“我们是皇家的人,就要有个皇家人的模样。”慕容玲月放下帘子,收回俩小手,学着妇人的模样挺直腰背,端庄大方地坐着。
只不过,她好像再怎么调整姿势,也坐不出妇人身上那端庄大方的华贵气质。
“长公主,这路有些狭挤,而且前面也有一辆马车,这……”
“让他们先过。”
一旁的慕容玲月还想说什么,一时就想起了妇人的话,便嗡了嗡唇,把话噎回了肚子里。
此时,另一辆马车里。
“王妃,后面也有辆马车过来了。”车夫听到动静,躬背朝后看了一眼。
“那还不简单,就让他们先过去呗!”
“不就是让个道吗?让一下又死不了人,就当做个好事,俗话说好人一生平安嘛!”
容玖裳抖动了下肩膀,伸手想掀开帘子,探个头出去瞅瞅。但仔细想了想,不能吓到其他无辜的人是不?
伸出的手顿住,又反思一会儿,长成这样也不是她的错啊!被吓到那是他们的事!那干老娘毛事啊!
林宛湘见她于此,多多少少也能猜到容玖裳的心思了,朱唇勾起一抹清丽柔和的弧度,一只纤纤素手毫不避讳犹豫地轻搭在了容玖裳的猪蹄手上。
“王妃姐姐,您是宁王妃,不同于他人的身份,是不能随便抛头露面的。”
容玖裳想来对这种没营养的话都是抱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态度。不过,倒让她微惊的是,这林宛湘竟然拉她的手,不嫌弃么?
容玖裳回过头,对着林宛湘,一字粗眉向上风情十足地一挑,视线落在了两只不同的手上。
这一对比,问题就出来了,一瘦一肥,一白皙一蜡黄,不可思议的是,容玖裳的手要比林宛湘的要光滑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硅胶人皮的作用。
林宛湘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有些灼热感,再瞧向容玖裳,正意味十足地盯着她那只素白玉手。
林宛湘急急忙忙收回了手,低下头直数落自己的罪名,“王妃息怒,王妃息怒,妹妹不是故意要冒犯姐姐的,请王妃息怒。”
“本妃何时怪你了?”容玖裳真的对这些动不动就谁谁谁息怒的古人很无语。
唉!封建思想!
“长公主,前面那辆马车让道了,走还是……”车夫眯了眯眼睛,转头向马车里报告着。
“既然如此,又何必扭捏,走,进宫。”
“是。”
……
“诶哟喂,宁王妃,您可算是来了,杂家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一个白发老太监一甩浮尘,高叫着尖锐,扭着屁股朝着一辆马车过来了。
那步态,恨不得走出朵朵荷花!还有那表情,好像是刨了他家祖坟又欠了他十几百万银子一样!
林宛湘掀开车帘见此,急忙从马车上下来,摸出团香帕,打开拿出个金锭子塞到老太监的手心里。还是那抹温和淑婉的笑容,端庄大方,唯一让容玖裳看不惯的是其中的一些下贱!
老太监看了看手中的金锭子,还掂了掂,那副嘴脸……明显就是嫌少!
“公公,嫌少啊?”容玖裳笑眯眯地凑个脑袋上前,对着那老太监压低声音问着,还作势伸个手在一只衣袖里掏着。
诶哟喂!
那老太监见她如此,眼睛迸出的那两道金光,就差点把容玖裳给燃成灰了!
“宁王妃,您这是说哪里的话……这些够了够了。”老太监话是怎么说,可却一直盯着容玖裳的袖子看呢!
“公公,咱们之间客气啥呀!来来来,还请公公把手伸出来。”
“诶哟!既然宁王妃您执意如此,那杂家……就……”老太监一脸奸笑,把那刚刚拿着金锭子的手摊开。
容玖裳瞄了一眼,转身自然而然地就伸出手,把老太监手心上的那金锭子给掂走,在阳光下仔细打量打量,又塞回了林宛湘的手里。
“宁王妃,你……”
“公公不是嫌少么,与其心痒痒难受,还不如掐了这根念想。”不用太感谢老娘!老娘一向好心仗义!
表问我的名字哒,叫我红领巾就行!其实活菩萨也是能接受的!
容玖裳拉着林宛湘,越过老太监,径直走了进去。
只留下那脸都气成猪肝色的老太监在那咬牙切齿。
林宛湘秀眉微皱,转头瞥了一眼还在那杵着的老太监。颇为担心地向容玖裳压低声音开口提醒道,“姐姐,刚才那公公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福海公公。”
“那又怎样?难道一个堂堂的宁王妃也要对一个奴才低声下气不成?吾元晋国律法规定了吗?”容玖裳松开了林宛湘的衣袖,提着嗓子高声道。
“诶!湘妹妹,本妃记得皇宫里像太后啊,皇上这些大人物,身边跟着的奴才,俸禄也不少吧!可……好像有点不对味儿啊!”
“姐姐。”林宛湘有些急了,也顾不上什么了,赶紧拉了拉容玖裳的广袖。抿着朱唇,拨浪鼓似的摇着头,示意容玖裳不要再说下去。
这福海公公,可不好得罪呀!
福海听到容玖裳这番话,可没差点当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