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之下他又困又乏,还倍儿难受,到后来竟在这心神交瘁之下闭上了眼,迷迷瞪
瞪地着了。
拜完年,谢绝了众人的邀请杨刚没在外面过多逗留,顺着胡同他径直来到了
后院。清早的事儿弄得爹妈心里都挺不痛快,他心里也不好受。为此,这一道上
他和陈云丽在自我开导之后又没少劝慰柴灵秀,让她别多想,也别着急上火。说
着说着话题就涉及到杨书香的身上。都知道孩子的脾气秉性,知他不是那因为一
点鸡毛蒜皮的事就沉不住气的人,那表面上的父子争吵固然是导火索,但这之前
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挫折才会让他选择用那种方式去处理的,年轻人爱走极端,总
得加以引导给他化解个一二,帮他走出这困境。
「哥,嫂子你们先替我开导开导他吧,回头我再去问问。」柴灵秀挽着陈云
丽的胳膊,又怕杨刚误了时间,催了一声:「对了哥,要是时间紧你就先走吧,
别耽误了。」杨刚摇了摇头,笑道:「县里的人和武装部都知道年初一我得先给
村里人拜年……耽误不了。」
「到时候该吓唬吓唬,你可别啥都惯着他。」嘱托完杨刚,柴灵秀又拱了拱
陈云丽的腰:「还有你,别嘴上应付背地里又去哄他。」陈云丽搂住了柴灵秀的
腰:「回头我替你揍他!」紧紧地抱着,姐俩在风中飒飒而行,笑声都透着几分
凄婉:「心头肉哪舍得啊!」
「儿大不由爷啊!」看着姐俩「若无其事」的样儿,杨刚回想起小妹说的这
句话时,心里真不是滋味。家里家外都是由小妹一个人去打理的,她都没言语可
兄弟却总颐指气使从旁唠叨,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去较真儿,至于的吗?!为此
杨刚不免叹息一声,心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边替柴灵秀鸣不平,一面又替侄
子叫屈。
又转悠了几个老户人家,出了门杨刚让媳妇儿陪着柴灵秀再溜达溜达,临走
时他说道:「你们姐俩再去转转吧,我先回去打头战。」自始至终谁也没有埋怨
杨书香半句,这绝不是怂恿或者是出于护犊子心理,因为他们知道,在父子争吵
这件事上真怨不得杨书香……
杨刚从后院跟爹妈待了会儿,告诉老两口如果司机来了的话就去前院找他,
随后和街坊们摆了下手,出了门来到了前院,谁知刚一进屋,一股呛鼻的味儿便
扑面而来。见杨书香躺在床上睡得昏死,尿桶里吐得一片狼藉,杨刚心如刀割。
但看那睡梦中的人不时拧起眉头,脸上带红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儿,何曾见过生龙
活虎的侄儿成过病鸭子,若非是因为遇到了啥,三儿岂能这样糟践自己。可问题
是闹情绪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难道说是因为昨晚上云丽没把红包给他?
不能够啊!三儿不是那小气的人,也不是那小心眼啊,再说他们娘俩之间都已经
做了好几次了,也没看出哪里不好……
「三儿,三儿啊,醒醒啦!」把残局收拾完,回到屋里杨刚用手推了推杨书
香的肩膀。杨书香扭着脖子在被窝里蹭了蹭,嘴里哼唧了一声,又迷迷糊糊把脑
袋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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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大一会儿该走了,你醒醒!」杨刚又推了推杨书香。迷瞪瞪发觉自
己不是在做梦,杨书香鼓秋着身子爬了起来。眼见是大大回来了,这心里又是欣
喜又是失落,想都没想一撇子就锤了过去:「你又跑哪介了?」委屈得心里没着
没落,就又捶了一拳头:「你还过来干嘛?!」
杨刚不躲不闪,挨了两记拳头之后呵呵笑了起来:「大不拜年介了吗,一会
儿得去县里,大这就带你去医院瞅瞅介!」杨书香怔怔地看着他,摇了摇脑袋:
「我哪也不去!」想起昨晚上看到的那一幕糟心事儿,心痛之外眼神也立时暗淡
下来。
本来看着还有点欢实劲儿,可谁成想眨眼的功夫三儿就把头垂了下来,意志
消沉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儿。揪着心,杨刚故意把脸绷了起来:「大现在想揍你一
顿,知道吗!」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并未引起杨书香内心的反感和惧怕,他心头压
抑良久,倒希望杨刚能揍他一顿,多少还痛快一些,省得心里头难受。
「甭觉着没人说你这事儿就过介了!」
一时间杨书香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他去解释,恍惚间只觉得自己大大脑袋上
绿油油一片,替他感到悲伤的同时这心里就越发憋闷得五脊六兽。
「嗯?出息啦是吗,会玩自残了?我告你,那他妈屄的是孬种是懦夫,知道
吗!」斥责过后,杨刚站起身子,他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看到侄儿脸上仍旧
一副沮丧模样,心痛不止的同时伸手一指杨书香:「脑瓜子一热就啥都不管啦,
是吗?咋不替你妈多想想?信不信大抽你?」几乎是吼嚷出来的。
被杨刚这么一通抨击,可谓是句句戳心,就算是再刚强的一个人也架不住这
样说,何况此时的杨书香还是个伤员兼病鸭子。不过他这心里头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