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前院的时候有人叫他,他也懒得理睬,继续散步。
又走到那里的时候,他听见林毓轩讥讽道:“看来这是被锯了嘴。”
被林大秀刺激的,林毓轩简直就是他弟弟附身,直接没有了从前引以为傲的淡定和温和。
谦谦君子,毁于一嘴。
林重阳背着小手,走得已经有点累了,心情也平和下来,扭头冷冷地看着林毓轩。
他这么一瞪,竟然让林毓轩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心道这小子是鬼附身了,眼神怎么这么锋利。
不过他再仔细看就觉得自己多心了,林重阳还小,一双大眼还没有开始变形,依然是乌黑圆溜的,就算瞪人也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反而像撒娇。
“林重阳,你见了长辈怎么不问安,如此没有教养。”
林重阳哼了一声,你来劲了是吧,你以为我不敢咬你是吧,他笑了一声,“你知道那鸟到底为什么不叫了吗?”
林毓轩下意识问道:“为什么?”也不怪他随口接话,实在是对手抛了没有答案的东西,他下意识地就会去想为什么,这也是职业病,读书读的。
林重阳:“死了。”
林毓轩心里抖了抖,“怎么死的?”
林重阳笑了笑,“你不知道?”
林毓轩气道:“我怎么会知道。”
林重阳冷冷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和你一样啊。”
说完,他就不理睬林毓轩了,转身就走。
小样儿,憋死你。
林毓轩却下意识地追着问:“什么和我一样,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
林重阳幽幽道:“死于话多哟~~~~”
那声音,绝对是学着恐怖片里最吓人老太太的语调说出来的,果然吓得林毓轩一个激灵。
林重阳迈起四方步,慢悠悠地晃远了。
林毓轩恨得直跺脚,“贱皮子!”
日常听她娘不是骂贱人就是贱皮子,林毓轩也不擅长骂人,实在骂不出花样。
转眼就到考试前夕。
林重阳看看他爹,似乎真的没什么,他其实还是挺怕林大秀有事不表现出来,心里紧张表面不说,到时候院试再出岔子。
林大秀看他一副紧张的样子,“放心吧,爹有数呢。”
林重阳点点头,笑道:“我爹最懂事啊。”
众爹:……
依然是天不亮就起身,厨娘早备好了早餐,他们有的喝米粥。林重阳习惯性地喝一杯牛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觉得早上的牛奶格外甜,可能糖比以前加的多一点。他吃了几块糕点,然后和大家一起出发。
而林重阳等睡醒再去接人就好,因为不着急,所以慢悠悠起床、洗漱、吃饭、晨练,然后再收拾一下。
谁知道他和两位干爹正要出发的时候,就看到一行人呼呼啦啦地冲进来,定睛一瞧居然是林毓堂带着几个人抬着一副门板回来!
难道谁考试的时候生病了?
林重阳忙跑过去,“二伯,怎么啦?”
林毓堂怕他着急,“小九,你爹病了,好在考场有大夫,咱们又找了李大夫来不会有事的,你别着急。”
林重阳能不急吗?
他小手紧紧抓着林大秀的手,感觉林大秀的手湿漉漉的冰凉,而林大秀面色蜡黄,双眼紧闭,就这么大半天不见,怎么感觉他爹都脱相了一样?
眼窝深陷,嘴唇发青。
“李爷爷,我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大夫也是见惯风浪的,一边走一边道:“小少爷不用担心,不打紧的,就是痢疾。”
痢疾?
不可能!
林重阳下意识就否决这个判断,他们一直都非常注意,厨房的食物饮用水都绝对干净,来的厨娘和老仆也都是家里跟着的,之前一直都没出问题,现在更不可能出问题。
进了屋里,戴敏辉和李增仁赶紧把林大秀安置好,很快就有人按照方子抓药来让厨娘煎上。
林重阳先自己调一小盆盐糖水,盐和糖1比4的比例融入温水中,然后用小勺子一点点给林大秀喂。
他和李增仁还有戴敏辉三人忙活,喂了大半天才喂进去一碗。
那边李大夫都有些好奇,他们这是折腾什么呢,自己这个大夫难道不如他们吗?
他也尽心尽力,又是诊脉又是扎针也好一通忙活,最后他还是觉得是痢疾。虽然林重阳不那么相信,但他觉得对方只是一个小孩子,关心则乱,且占着孝道,他自然也不计较。
林毓堂道:“听考场的郎中说,十几个考生不舒服,有的吐了,有的拉肚子,还有的上吐下泻,也有昏倒的……”
“二伯,咱家就我爹一个人吗?”林重阳知道这时候打断长辈也没什么,所以毫不客气地打断林毓堂。
林毓堂怔了一下,因为这个侄子一直都是温顺乖巧的,很少这样强势地打断别人说话,尤其是长辈,不过他果然很快就释然,“毓轩也拉了两次,好在有郎中现场诊治,扎了针还煎了药倒是能支撑住。其他人……好像没什么。”
林毓轩也拉了啊。
戴敏辉和李增仁对视一眼,原本他们还怀疑林毓轩,不过现在他都拉,那应该没问题。
林重阳又细细地问厨娘以及众人早上的吃食。
绝对是早饭问题,不是昨夜,也不是晌午。
晌午他们带着干粮,在考场吃,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厨娘道:“早饭熬得小米粥,熘的馒头,还有昨夜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