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自己圈子领头的没说话,但是大家既然都中式,那就是同年,成为进士以后做官,还是要互相扶助。他们今日为林会元仗义执言,也算是卖个人情。
无用社的人更不能忍。
王文远:“那到底是病了还是饿得奄奄一息?这可真是奇怪,假如病得无法考试,那就告病立场,如果是饿的?哈哈,这就更好笑了,诸位是没尝过饿的滋味儿吗?在下曾经有一个月,每天只能吃一把米,结果不是也没饿死?”
“就是,就算一天不吃不喝难道就饿得奄奄一息了?吃不到林会元那一口粥就饿死了?实在是滑稽!”
早就忍不住的孙机愤怒道:“这要是考试饿了病了都赖林会元,那要供给官、巡绰官做什么呢?林会元也是参加考试的举子,也不是巡考的官员,你们这么无理取闹,简直是斯文败类!”
“你们没中,居然就带头闹事,有辱斯文,败类!”
“丢读书人的脸!”
“小心被革除举人功名!”
“这次不中下次再来,这么闹腾可没好果子吃。”
无用社的人带头,其他围观诸人以及与他们交好的也纷纷声援,指责那些闹事的举子们。
管他周济还是谁的,不过是何用等人拿来说事的幌子,无非是想借这个挤兑林重阳,然后趁机将话题拉倒中式不公上面来。
只是他们失算了,原本想着先打一个措施不见,胡搅蛮缠无差别攻击让无用社的人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那样他们就可以占据上风。
谁知道围观的吃瓜群众们居然开始指责他们。
何用等人就开始顶不住,直接开始嚷嚷林重阳有御赐神童的“免死金牌”,杨少保等阅卷官是冲着这个才给他会元的,这里面有猫腻,阅卷不公,要求重判!
“那个林家堡都多少年不出一个进士了,怎么今年一下子出了四个?这得花了多大的价钱!”
“那个林毓隽考了好几次不中,这一次怎么就中了!”
“就是,就是,林重阳何德何能,小小年纪就做会元,不服,不服!”
“不公,不公,我们不服!”
赵文藻生性温和,却也气得脸色发白,扬声道:“天下书生何止千万,今番我等中式尔等不服就要生事,试问汝等中举之时,岂非也有万千秀才落地,他们是否也该问公否?”
闹事的举子们见语言攻击不生效,有人就开始推推搡搡,几个好惹事的就撸袖子上前扭打看着老实的王文远和赵文藻几个。
王文远还好一些,赵文藻是一点不会打架。
林重阳看着他们居然嘴炮打不过就开始人身攻击,而且专挑赵文藻那种不会打架的老好人下手,实在是表脸!
都已经是举人老爷了,冲动起来居然还跟泼妇一样一言不合就撸袖子打架。
还真是毛病了!
果然有的人读书读傻了,既聪明又蠢的,一边说自己饱读诗书,通读历史,天文地理无所不知的,自以为读了书就比别人懂得多看透人世间的诸多道理,一边又不带脑子随便被人煽动,别人说风就是雨。
真是一杆好枪!
林重阳一生气就从怀里把那枚御赐神童的金牌给拿出来,恭恭敬敬地双手捧至头顶。
这还是第一次人前把金牌拿出来呢。
蔡康几个脸色顿时变了,暗骂一声被拖累,却也只得跪下,他们一跪,呼啦啦跪下一大片。
林重阳原本是想拿出来震慑住何用他们,然后大家好好讲道理,哪里知道呼啦啦全跪下了,最后只有他站在那里。
从没抖过威风的人现在有点不知道下一步戏怎么唱,他拿眼去瞪蔡康,你说你那么急着跪下干嘛?
这戏怎么继续?
蔡康委屈得很,你把这个拿出来,谁敢不跪啊,尤其他还听了不少这块金牌的故事,知道得比当事人林重阳还多,怎么能不跪?
林重阳还真是不知道御赐金牌还有这等功效,原以为和御赐的很多匾额以及字画一样,见了大家恭恭敬敬的就好。
当日在莱州府,京城钦差下地方督收矿税,路过莱州府的时候,严大人将他叫了去说钦差大人有请。
钦差大人居然有请,给他吓一跳,还特意请教一下严大人。
严大人表示好事!
当时冯太监转达皇帝口谕,说他“小子很好,朕心甚慰”。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路上劳累突发什么疾病或者是其他原因,那冯太监精神很差,说话有点颠三倒四。而且冯太监也没详细告诉他这块牌子有什么用,比如说能不能像电视剧里那样拿出来抖抖威风,只说让他好好收着。后来他也就跟沈老爷子以及家里长辈看过,他们都说好好收着,一直以来他就好好收着绝不轻易示人的。
估计自己是有史以来最稀里糊涂的受赏者,因为有个糊里糊涂的钦差,他还怕冯太监对自己有意见回去说坏话,当时特意把积蓄都送给他!
这个冯太监!
他严重怀疑皇帝还有别的话,只是这个太监没说清楚,他当然也不敢问的。
好在这一次出门他将金牌随身带着呢,金牌是真的,既然他们敢拿这个说事儿,那自己不怕的,拿出金牌来大家一起膜拜一下。
他按捺下心里的潮涌,“既然会试成绩已出,大家的卷子想必很快就会公开,各位如有异议,到时候拿卷子当面对质吧。你们找地方划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