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城以北,这里稀稀落落扎下了数座营盘,一队队士兵往来巡逻,在荥阳城以南,有一条弯弯的河流,河流川流不息,引流到荥阳城四周,形成了一条宽阔的护城河,而隔河驻扎的,除了姜泰的别部营残兵以外,还有从京县赶来驰援的数百名骑兵。
尽管京县的骑兵赶来的时候,越人已经溃败,但是战火却在河南之地迅速蔓延,战败的越人除了逃命以外,他们还会四处打劫,烧杀//奸//淫//,所以,为了彻底消除越人的隐患,将他们逐出河南,各路兵马纷纷追击越人,四处搜查,封锁城池,设卡阻拦,一系列事情忙完,已经三天过去了。
虽然越人作乱,起因不在姜泰身上,但是姜泰擅自处决吴寒,即便赢得了洛阳人的支持,但是在军中,他却难辞其咎。
因为越人的作乱所带来的影响,更是挥之不去,就连严岩,也险些因为这件事而丢官,可畏惊险万分。
河北的战事,更是难以即刻投入兵力,尽管严岩增强了北军的行军速度,赶来了荥阳一线,准备在两天之内进入兖州,五日之内渡河进入河北,可越人作乱的风波还是贻误了三天,使得严岩这几日火起更大了。
朱洪虽然秘密送信给父亲朱永昌,却并没有得到父亲的认可与支持,这件事被朱永昌压了下来,不仅仅是为了严岩的声誉,更重要一点,如果河南之地爆发大规模战役,自己的太尉一职必然要丢,所以,朱永昌不但驳回了儿子的信,还亲自修书,让他安心从军,不可再生妄念。
清晨的训练刚刚结束,各营将士都已回到自己的伙房吃饭,再有三天,北军将再次东进,向濮阳进发,早已赶回来的苗吼此时陪坐在杌凳上,他一脸紧张的望着中尉严岩,在他心里,还摸不清,严岩对这次姜泰的举动是赞同还是反对,如果一会姜泰前来述职,不知道会不会得到严岩的强力打击呢?
可有些事,苗吼不好多问,即便他比姜泰早一天赶回了北军大营,却也没有从严岩这里得到半点口风。
严岩低头查看了几份战报,等他把竹简全部抛到一旁的时候,目光才有意无意的盯着苗吼,略显疲惫的叹道:“越军作乱,这个乱摊子可真难收拾。”
“越人本就难以管束,之前没有出乱子,是因为他们始终驻扎在洛阳,如今刚放出来,就惹出这么大乱子,我看,设立越骑营和长水营就是多余的。”苗吼试探着说道。
其实严岩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越人作乱上,他只是不甘心,就这么被吴广逃走了,一旦吴广逃走,越人的风波便不会轻易结束,所以,他还是有所顾虑的。
毕竟朝廷把大部分兵力放在河北抵抗匈奴,也就是说,京畿洛阳其实已经是个空壳子了。
苗吼虽然没有听出严岩话外之意,但他却听出了严岩话中责备之意,不难猜测,这一次吴广弃战南逃,自己允诺生擒吴广的话便成了空话,所以,苗吼才会有所顾忌,他略作思索,又补说道:“我已经休书一封,让豫州,兖州守备封锁要路,争取尽早俘获吴广。”
“鱼入大海,又岂是那么容易抓到的?”严岩冷冷哼了一声,而后指着一旁的竹简道:“有一份是你送来的,俘获越骑战马六千余匹,辎重车多达千辆,民夫徭役数千人,可算是大功一件,我已经休好表彰,不日就会送入朝廷,替你表功。”
“谢将军提拔,只是这些物资中,有很多是左部司马宋烨俘获的,还有一些,是别部司马姜泰俘获的,我只是先一步送回来而已。”苗吼回笑道。
“不管是谁俘获的,你都是首功,如果没有你及时救援虢亭,后果不堪设想。”说到这,严岩起身摆了摆手:“好了,别的不用多说了,宋烨的功绩我自会表彰,至于姜泰……”
严岩故意顿住了话头,他不想在苗吼面前太多提起姜泰,便掩住了后面的话,拉着苗吼一起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时候不早了,陪本将一起去吃顿早饭吧。”
……
在小河南岸,刚刚抵达的别部营将士纷纷入营,安排自己的住宿营房,有民夫,徭役被安排在左营之中,当中部军侯统计死伤人数的时候,别部营在虢亭一战的伤亡竟然多达五百余人。
这可谓是出师不利,河北战争还没打响,别部营已遭重创,想来,这次先锋的位置,也会拱手让人,别部营已经无法在重组部队,提前参与河北战争了。
也许,当初宋杰说的非常对,有些事情,不必执意对与错,要看形势而定,虽然自己赢得了声望,得到了京畿之地百姓与官员们的认同与支持,可活生生的现实,又无形中打压着姜泰。
此时独自站在营门前的姜泰眺望着远方,河对岸,就是荥阳,宽宽的护城河把荥阳包裹在中心,而中尉严岩的营房,就设在荥阳城内,姜泰根本不知道,自己进入中尉营后,会得到怎样的惩罚。
想来严岩,一定对自己失望至极,后悔,无奈折磨着姜泰,就连身后有人走来,他都没有发觉。
管宠的声音忽然响起:“司马,各部已经安排就位,吃完饭,就让他们暂时休息,马匹也都喂好了,咱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管宠身旁,有三十余人,看押着昨天被别部营俘获的越骑司马陆宇,一行人只等姜泰的命令,便会向荥阳进发。
另一旁,还有宋杰,他略显疲惫,这几天的忙碌与奔波,宋杰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尤其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