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快起来,快起来,我们该去了呢,该去赴约了。”
杜小九怔了怔,半晌才恍悟过来,“哎呀,我差点给忘记了,我们该去相亲了,快,给我打盆水,我洗把脸。”
“你快着些,我已经把衣服都给你准备好了,别叫人家等,不好的,听二叔说人家很积极的,还有啊,小九你去了一定要问清楚他那日是不是出事了,还有就是一定要替我向人家道歉。哎呀,你怎么又躺下了,快起来!”
程诚将已经因为实在太困的杜小九从床上拉了起来,用凉水泼了她一脸,还不忘骂骂咧咧的说道,“你还说是闺蜜呢,都不拿我的事放在心上,你快起来。”
杜小九无奈的对她笑笑,露出一口贝齿,痛苦的神情之上皆是神伤,昨夜查了一宿那赌坊的事,虽然等了一夜,好在最后终于有了眉目,那不光是家黑店,还是与太师有关的黑店,专门洗钱和收受贿赂的地方,最近听说诏安土匪费了不少音量,为了周转不得不出此下策到处讹人院子,听说已经有好多人的无家可归,而那里住的都是诏安过来的土匪。
她还想过去一家一家的查看,是否能找到老爹的下落,无奈天已经大亮,她怕打草惊蛇,于是跟着暗卫们回了来。
回来后瞧见二叔在院子里一直等她,她一身的疲惫才算松散下来,安慰了几句二叔,那困意就铺天盖地的袭来,这才闭眼,程诚又来。
“啊……”杜小九哼哼唧唧的要哭出来似的。
“快起来,喏,衣服,换上。”
程诚扔给她一套裙子盖住了脸,杜小九无奈的扯下,使劲的掀开眼皮,“好了,好了,就好。”
被程诚推着去了约会的地方,杜小九哈欠连连的坐在那里等着来人。
可是已经日上三竿了都没瞧见人来,杜小九觉得这是被人耍了。
就要离开,程诚从很远的地方对她挥手示意,“人来了。”
杜小九吸了一下口水,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衣裳,紧皱了两下眉头,“死丫头,这是什么衣服啊,这……”
花红柳绿,大片大片的红花绣在墨绿色的衣裙上,并且对于她来说并不合身,这……一定是那死丫头从哪里打劫来的。
她无奈的一声叹息,“哎……”
远处,一个男子正匆匆行来,脚步微风,行动匆匆,月牙白的衣衫上娟秀着山水图,在白日的照耀下为威风凛凛。
杜小九不禁皱起了眉头,此人他认识,并且是那种他化成了灰都会认出来的人。
掩盖在袖子下的手使劲的捏紧,杜小九一拍桌面对着那正走近的人大吼,“你丫的梅将军,怎么会是你,真是冤家路窄,你把我老爹送到哪里去了?”
那梅将军一怔,站在日光下微微眯起眼,瞧了许久才瞧清楚那件别样的花裙之下的女子是谁,心头一紧,想起那土匪头子也算是好汉一条,尽管他事出有因,不过也不能做出那等背信弃义之事,对杜小九微微一抱拳就走了过去,“姑娘,对不住,在下来迟了。”
尽管梅将军表现谦和恭顺,杜小九依旧不甘示弱,那嘴巴也就毒辣的更加厉害,“少来这套,梅将军掳走了男人现在又想掳走女人不成?你以为你是脑袋上贴了金就可以用鼻子看人了?”说罢,她一踮脚,试图要与面前的高出他一头的梅将军相视而立,可只是徒劳。
杜小九冷嗤,毫不在意的退后半步与他而立,跟着翻了一个白眼给他,“哼!”
梅将军分明瞧着了她的那双极是好看的眼睛翻了个很大的白眼,可他也没有办法因为杜小九的无礼而生气,只得连连运气,却不发一言。
“杜姑娘,家父只是去当兵了,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所以……”
“哼!少说浑话,我不管你们把我老爹弄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只想告诉你,我迟早会找出来待他回来。别以为你打着皇帝的旗号就可以到处招摇撞骗,我杜小九不吃那一套。”
梅将军眸子一动,淡淡的扫了一眼面前气鼓鼓的杜小九,深思了一会儿才道,“杜姑娘,事前在下只是捧命行事,多有得罪之处,烦请杜姑娘见谅。”
杜小九退后半步,冷哼,不去看他。
梅将军看了看她,又笑了,“呵呵……”
杜小九心底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肺子都快要被气炸了。此等王侯将相的公子哥们,一副坦坦荡荡的狗模样,吃着国家的俸禄,打着国家的旗号,却做那等害人之事。
梅将军是太师的私生子,呵呵……杜小九心底一丝冷笑,这么看来倒是与那太师有几分相像,并且骨子里也隐藏着阴冷,像极了一家子人。
瞧着笑里藏刀的样子也不似真心道歉,她更是怒不可歇。只是,面色上依旧无常,更添了几分挑衅的样子,“也罢,这件事暂时搁着不说,我今日是替我的姐妹来与你相亲,她不可能与你相见,因为她不会同意此次的亲事。”
梅将军讪讪的赔笑,拱手再拱手,“在下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对于此次亲事,他也只是为了面子而来。
“话已经说清了,这亲事就这么算了吧,你快走吧!”
杜小九一摆手,示意梅将军立刻消失,他不消失,杜小九怕是要忍不住一巴掌呼过去了,新仇旧恨,外带太师那笔账,杜小九恨不能一股脑的都撒在梅将军的头上。
“如此,杜姑娘,在下赔礼了。”
“快走!”杜小九低喝。
梅将军无奈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