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本能,司马殇正欲想挥手出击,未曾想,才回身,赫澜渊便已经立于枝干上,弯身伏于上面的模样,像是一只敏捷的猫,身姿优雅轻灵。司马殇看得有些走神,不过眨眼,便见得有个黄色的小东西从赫澜渊的掌下飞走,发出吱吱的叫声,一瞬间便落在其它的树干之上。反应过来那东西就是围场里极为少见的飞天鼠,司马殇跃身而起,追赶上去。
赫澜渊抬眸张望一眼,身影轻灵,脚尖一踏,便飞跃而去,见得飞天鼠的身影藏在树梢顶上,才刚伸手一抓,却被司马殇一掌挥来,错开了位置。飞天鼠吱吱叫着,接着树枝的弹力,又朝着别处飞去。司马殇回身一转,紧追而去,在他的手几乎凌空抓住飞天鼠时,赫澜渊紧随而来,翻飞得衣袂猎猎作响,出手间不是要抢那只飞天鼠,却是一脚凌空一踢,以脚背将飞天鼠踢了出去,而后一掌击在司马殇的胸口,当即就将人打得落了地面。
赫澜渊那一脚看似厉害,却并没有什么杀伤力,飞天鼠落了地面似乎有些被砸晕了,挣扎着在地上摇摇晃晃,甩甩脑袋,而后才吱吱叫着得干脆躲进了树洞里面。
赫澜渊看得飞天鼠躲进树洞不见了踪影,翩然落于地面地刹那,翻飞得发丝撩过脸庞,端得是清雅优美,难以掩饰得灵仙之气,煞是逼人,凤眼微抬,看向司马殇时淡淡勾着嘴角:“这小东西可脆弱得很,司马少将这般粗鲁可是会伤了它的”
想到皇帝给的条件,司马殇拧了眉宇,颇有种与赫澜渊杠上地架势,而得此时又咋听得一旁传来吱吱的叫声,司马殇当即转身去追,赫澜渊也毫不迟疑飞身而上……
因着是在围场,待得赫澜渊与司马殇离开不久之后,皇帝便又挥手,让众人策马而去,并发了话,此次狩猎,能不损伤猎物却收获最多之人必有重赏。狩猎,猎杀猎物对于武将而言都不是难事,所以猎杀的话反倒没有多少乐趣,能将猎物活捉而不伤其分毫,这才是最考验人,也是最有挑战的,群臣闻言纷纷牵马而出,只留下一些老臣与文官留在原地,或是相互攀谈,或是与皇帝举杯换盏。
赫澜天天性好动,在皇帝话落之后就立马坐不住也跟着出去,赫澜倾原本也得牵马而出,但因为景和公主的关系,最后便只能留下,偶然陪着公主说说话。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眼看着不少人都带了猎物回来,大小不一有伤有死,而那两个一早便出去的赫澜渊跟司马殇却还不见人影,有的人不免心里发急。
皇帝似乎颇为高兴,看着底下的猎物,对于已经死的,便让士兵交给御膳房做了处理,晚上时拿出来犒赏大家,其他的则留下丢到行宫花园里面养着,给众人或观赏或玩耍。快日跌时,赫澜天带回来了一只土狗大的麋鹿,纯白的颜色,极是好看,当即就把公主跟皇后们给欢喜得不忍杀害,最后皇帝下旨,将这小麋鹿交给公主照料,当宠物养着玩,赫澜天得了夸奖,一张脸笑吟吟的格外朝气逼人,直到此时,皇帝似乎才想起什么:“好像快到日跌了吧”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
身后的太监俯身上前,尖锐的嗓子低低道:“回皇上,再过一会,就是日跌了”
“嗯……朕记得,赫卿家的澜小子跟司马殇出去快一日了吧,怎么还没回来?”
太监低低回道:“看来是还没找到飞天鼠吧”
皇后得言不禁也笑:“可不为难了这两个年轻人,偌大的围场要让他去找那么机灵的小东西,一天的时间哪里够呢?皇上这题可出得刁钻了些啊”
皇帝呵呵笑道:“年轻人就是要有挑战才行啊”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不少人都已经纷纷回席,只有那两人还不见踪迹,虽知围场之内并不用过于担心,可赫澜倾的眉宇还是淡淡拧了起来。一直到阳光变成金色洒下之时,看着远处的两人一齐策马而回,赫澜倾得眉宇才终是松开。
围场里不必担心有人暗算,可是也怕弟弟会遇上凶猛的野物而无法脱身,如今见到了人,赫澜倾自是松了口气。
而赫家里,那个猝然出现的男人,依旧还留在院中,温润的眸,看着眼前神色戒备的赫影灵,虽然在笑,可心里却依旧还是惊诧。
怎么会有人可以长得这么相像呢?
“你是……七贤庄的白画斳,来找我三哥的……”盯着男人,在听了他的言词,赫影灵似乎才松了口气:“可是我三哥今天一早就跟着父亲他们去围场了,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你要不……改天再来?”
男人淡淡勾着嘴角,打量的眸,将赫影灵仔细看了一眼,而后抓了赫影灵的手腕:“既然你三哥不在,那你便陪陪我吧”
☆、第二十一章:兄长之事
日跌时,赫澜渊与司马殇的身影一起出现在众人之前,不快不慢时间掐得格外精准,皇帝眼瞅着两人,微微挑眉,眸里似有几分诧异。赫澜渊只是敏唇笑笑,与司马殇一同上前,将他们抓回来的飞天鼠呈上。
两个小东西都被细长的丝带困住了四肢,躺在两人的掌心里面,还在吱吱得惶恐叫着,只有掌心大的一团毛绒,黑豆眼睛闪闪发亮,惊慌失措的模样格外讨喜可爱,许是因为害怕,感觉受到了全所未有的威胁,两个小家伙一身的毛绒全都膨胀着像炸开了般。
皇后坐在高处,垂眼一瞧,眸里笑意甚浓:“这便是那飞天鼠?怎么看着像个橙子似得,拿上来给本后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