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中美人双眼轻闭,薄唇敏着,细长的眉宇轻轻地拧出了个几不可见的小疙瘩,磕上双眼似一弯新月,睫羽极长,即便此时熟睡,可眼角处的微微上挑,依旧能让人看出他隐藏的妩媚妖娆。
指尖轻轻刮过美人的脸颊,床边的男人轻声笑叹:“待你好后,看你如何赔我”
夜晚戌时,赫澜渊才幽幽醒来,只是不曾想,一睁眼,便看见白画斳居然躺在自己身旁,整个人明显惊了一跳。
“怎么了?我有这么可怕?”白画斳嘴角噙笑,似乎习惯了般,手指挂过赫澜渊依旧苍白的脸颊:“担心了你一个下午,现在醒来,你便没有话想跟我说吗?”
“我大哥呢?他怎么样?”赫澜渊还是记挂着兄长的情况。
白画斳当即叹息:“你大哥自然没事了,之前的时候他便已经醒了,还来看过你,只是你一直睡着,便不曾多留”说着,白画斳轻叹面有失落之意:“现在问过了你大哥,那你便没有其他话想同我说?”
“没有”赫澜渊脱口而出。
“真是该罚罚你才对啊”白画斳生生给他弄了一个胸闷,两手掐住他的鼻尖:“这一路都随你来了,也没听你对我松一下口,如今救了你大哥,解了你的忧心事,本想着还能与你好好培养一番感情,可是你竟这般过河拆桥,真真是叫人伤心呐”
抬头、张口、吧唧咬了一下白画斳的手上,赫澜渊目露凶光,但因着脸色苍白身体还没恢复,不见气势,更反添风情:“你要是一直没个正经儿,我下次一定把你的手给咬下来!”想见大哥的心很焦急,所以这会子赫澜渊的性子也沉不住了。
白画斳看得心里有些滚动,若不是赫澜渊身体不适,当真是有些想要一亲芳泽,可最后,也只能一脸落寞微微叹息:“澜渊可真无情啊……利用完了我,又弃我不顾,你之前可比现在有情调多了”
赫澜渊胸闷。
白画斳看他脸色一阵青一会红,轻声失笑,不再逗他:“伤口还疼不疼,我让湫棠再给你看看,肚子饿不饿?”
赫澜渊摇头:“我想见我大哥”
白画斳应道:“先回答我刚才的话再说”
赫澜渊想都不想:“我不饿……”咕……才说了,肚子便发出了抗议。赫澜渊当即被自己弄了个大红脸。白画斳好笑,与他贴了贴额头:“你等着,我让人给你弄点吃的过来,再让你大哥陪你”
赫澜渊有些羞赧:“谢谢……”
白画斳离开床畔,扭头,眸底笑意浓烈的看他:“若真想谢我,不如主动用个香吻报答吧”
赫澜倾在西域受了折腾,一直未能好好休息,长期与人斗武挣个生死,也弄得自己内伤愈发得厉害,赫澜渊看着兄长端着吃食进来的时候,发现他整个人明显都受了不少,当下心里说不出的心疼,眼眶一热,就直接埋在赫澜倾得怀里不肯抬头了。
梳洗过后的赫澜倾仿佛完全变了另一个模样,长长的马尾高扎,发丝垂腰,消瘦的身影一点也不似大军主将,与赫澜渊相似的美颜不若赫澜渊那般青涩中又带着几分纯稚,相反的赫澜倾整个都透着一股子慑人得利,像是一把闪亮得刀,锋刃异常,可笑起来时却又令人感觉雅韵无边。
“你长大了,也能独挡一面了”抱着怀里的人,赫澜倾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眸里全是宠爱之色:“若非是你,仅凭我一人之力,想要逃出那鬼地方,几乎不太可能了,现在怎么样了,伤口还疼不疼?”
赫澜渊闷闷应了一声:“已经好很多了,不疼”
赫澜倾将人抱起:“别撒娇了,来,我陪你吃点东西”
靠在床头,看着兄长的身影,赫澜渊一边吃着兄长喂来的食物,一边口齿不清道:“大哥,你为什么来西域的?”
军事上的事,赫澜倾虽不想跟弟弟多言,但仔细一样若非这个弟弟,自己现在恐怕还在角斗场里,整日与人殊死相搏,更何况,弟弟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山上,对世间事毫不知情,当下便开口反问:“你知道这次蒙古为什么会对大周发起这场战事吗?”
赫澜渊果断摇头:“不知道”他几乎从小在山上长大,人世间的阴谋诡计并不知道太多,更别说还是两国间的恩怨。
赫澜倾喟叹:“蒙古此番敢于挥军而下,必然是与西域有一定的关系,若不然蒙古军不可能将我送来西域,想要用我献媚讨好西域王”
赫澜渊神色一惊:“那大哥你吃亏了么?”
摇头,赫澜倾淡淡的道:“他们没有想到我会差点杀了西域王,这才转而将我送去了角斗场”还上了镣铐。
赫澜渊呼了口气,而后神色有些茫然:“西域难道不是蒙古的地盘吗?”
赫澜倾敲了一下他的额头:“谁告诉你的,西域是蒙古的地盘?”
赫澜渊果然沉默以对,只低头吃饭。
赫澜倾失笑:“亏得赫家还贵大周为将军,怎到了你这里却连国域都分不清了,若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赫澜渊哼哼:“谁敢笑,就揍他!”
赫澜倾斳摇摇头笑笑,才道:“西域与蒙古早以前原本便是一国,是后来才分立两国,如今西域是西域,蒙古是蒙古,中间可是隔了沙漠的”
赫澜渊狐疑:“既然当初本就一国,那为什么又要分立两国?”
赫澜倾叹:“人心总是不足的,若不然这次蒙古又何必挥军而动呢”
赫澜渊一脸茫然,总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