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棠愣了下,随即想到师父的性子,只好放弃劝她回去。说实话,师父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她们本就与此事无关,何必自揽麻烦。
师父不是超人,没有拯救人类的责任,想做便做,不想做便不做,就是这般简单。
于是,舒棠欢欢喜喜地跟着师父去了另一座城池,吃吃喝喝逛逛。
可惜,这样的日子只过了一日,隔日一大早,舒棠正在桌上偷吃糕点时,便听客栈外面一阵嘈杂。三两口咽下糕点后,她忙跑去推了推打坐休息的师父。
芙玉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只是她无意去理,便没有听他们在说些什么。被徒弟推了一把,她才将仙气收归丹田处,感受外面的情况。
来人不少,且都是修仙之人,其中有三人已触及第三境界的门槛,想来再修炼百十来年,便可突破升仙。
他们竟动了这般大的排场来寻自己,芙玉诧异了下,随即下了地,抹掉舒棠嘴角的糕点屑,走到门边。
外面的脚步声响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半晌,一个年轻的声音道:“弟子清森扬,随清容派三大长老前来给上仙谢罪,上仙可否赏面?”
清森扬?舒棠倒腾着小短腿跑到门边,细细去听。
芙玉沉吟片刻,道:“进吧。”话音刚落,她已抱着舒棠坐回了屋内扶椅上,同时撤下了门外结界。
见结界消失,清森扬舒了口气,当下打开屋门,请长老们进去。
三位长老皆是中年模样,大长老最先进屋,看见抱着孩子的普通妇人后,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上仙这是给自己施了幻术。至于她怀中的孩子,应就是扬儿所言的猪崽徒弟了。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有十一二人陆续进了屋子,本还算宽敞的房间顿时显得拥挤起来。
清森扬最后进来,关上屋门后,抬手设下了结界,随即站到了二长老的身后。
大长老站在最前,二长老与三长老站在他身后两侧,其他人等则有些散乱地排布在三人之后。可即便如此,舒棠还是一眼瞧见了那日对师父出手的鲁莽弟子。
他躲在最后面,似是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大长老并未如他所愿,他刚刚站定,便被其叫了出去:“胡裘,你还不快给上仙道歉?”
那叫做胡裘的弟子咬了咬牙,大步走上前来,对眼前这普通妇人单膝跪了下去,重声道:“弟子鲁莽愚钝,前日冒犯上仙,还请上仙宽恕弟子,弟子保证不会再犯此等错误!”
“你犯不犯错与我何干?我又为何要宽恕你?”芙玉看着他,平静地问道。
她这话初时听来,只觉得她是小心眼,但细细一想,便可知她并无此意,她只不过是对此事毫无兴趣罢了。
传说中芙玉上仙美绝天下、冷漠无情,这美绝天下倒是没见到,冷漠无情却已察觉一二。
胡裘被她问的一阵语塞,屋内众人顿时陷入尴尬之中,芙玉见他们不说话,便自己说道:“我本想助你,你却有意伤我,既然如此,我便不会帮衬你们,你们且回去吧。”
胡裘急了,站起身道:“上仙乃是仙界三首之一,怎的这般不通人情!”
舒棠在心里默默给他点了根蜡。
“我是上仙和你可有丝毫关系?”芙玉倒是没有动气,语气仍是平和,“无论你们门派出了什么事,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她此言一出,胡裘再也没有话说。事情本来就是如此——芙玉上仙有心帮他们,他们则是对上仙不敬了一番,所以,上仙不准备帮他们了,他们又有什么理由求她帮忙呢?
本来就不关芙玉的事,他们这么一来,自是扰了上仙清闲。
三位长老一时无言,过了半晌,大长老才厚着脸皮道:“本派与仙界众人一向交好,亦有不少仙人出自我派,想必上仙也是知道的。所以,上仙可否赏个脸面……”
他话未说完,芙玉便抬头淡淡瞥了他一眼。没等舒棠反应过来,她心头忽地一跳,身子忽然像是被压了万斤重的铁石,不过这感觉只持续了几秒钟,在她即将喘不过气的时候,一层防护的结界轻柔地罩在了她的身上。
舒棠缓过了气,这才来得及去看清容派的各位。在场十一二人,修为最高的三大长老周身真气已形成了薄雾,以此护体,而修为低些的弟子们,各个额头上满是汗珠。还有几个未突破第二境界的弟子,脸色发青,显然是痛苦至极。
在她的印象中,师父长得漂亮、反射弧长、总是赔罪、喜欢养猪、不喜吃饭、偶尔发呆、不按常理出牌……偏偏,就没有这给人施压的霸气。
她师父虽是个上仙,但她做事向来追随本心。舒棠以为,师父就是个随和的性子,不会当真动怒,更不会像现在这般,用绝对的修为优势给人以身心双重惩罚。
身子默默打了个颤,舒棠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师父,不能随便惹师父动气……
感觉到怀里小猪的动静,芙玉眉头一皱,当下收回散发而出的仙气威压,并抬手摸了摸它的头。
许是吓到徒弟了——芙玉上仙这般想着,慢慢开口道:“我如今对你们还算是客气,你们走罢,以后莫要用什么交情道义威胁我。”
她话说的极不客气,但没人敢反驳什么,三大长老收回护体真气,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要不是芙玉身份和能力都远超于他们……长老们忍怒甩开袖子准备离去,却听清森扬忽然道:“上仙,弟子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