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又开始犯晕。素琴下意识的甩头,倒是没有注意到胭脂刚才的那番举动,差点儿就让彼此的唇瓣有所接触。双眸又显迷蒙,她抬手搭住胭脂的肩膀,好一会儿才稍稍缓和:‘抱歉,刚才是我有些不舒服,遂才有失礼貌。我想,我该是睡的太多了。待会儿,待会儿就请胭脂姑娘做我的领路,带我瞧瞧滕州的街市。’
‘你呀,总那么客气作什么?你有恩于我,在滕州有没有亲友,我和姐姐们也愿待你如姐妹。偏偏你啊,总是姑娘来姑娘去的,叫的我好生别扭呢!你若实在不愿唤我一声姐姐,那便直呼姓名,免得生疏了关系。只是,你若是不舒服的话,还是好生歇息的比较好。’
‘无碍的,只是睡的太久,出去走动走动便也没事儿了。’犹豫片刻,素琴终究还是有所妥协:‘那...以后,我便直呼你的姓名吧。’事实上,她并不想跟任何人有所关系,此来滕州,她只想知道这里是否是适合她的地方。她愿意在此做不短的停留,却不想和任何人有所牵连。只是胭脂,她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自己又怎好再行争辩呢?这么一个绝美温良的女子,她的话,总是让人无法拒绝的。何况,那只是一个称呼罢了,怎么叫都不见得会有什么牵连关系。
‘既然这样,那你先收拾,我这就去把饭菜给你端上来。’胭脂的唇角终是漾着浅浅的笑意,她如何能不笑呢?刚才那一瞬,她可是,吃了个大饱儿呢!
‘那么,麻烦你了。’待胭脂离开,素琴将被褥全部叠放整齐,洗漱完毕后,恰巧迎来胭脂端着饭菜进来。那时间,说不得刚刚好,却算得上默契。
用过饭菜,素琴便随着胭脂一块儿出去。未及傍晚,整个滕州城都笼罩在夕阳的余晖之下。谈不上什么夜景儿,只是此时洋洒而来的暖人金色倒也颇令人欢喜。看着街上商铺以及络绎不绝的行人,素琴顿生些许感叹,比起广琴门颇为悠闲却不得自由的生活,这里才算是真正的安逸吧。
一路逛,一路瞧。素琴似是很喜欢玉器,每每路过一间玉器行,她都会进去瞅上一瞅。那般入神,倒把一直跟在她身边儿的胭脂忘得一干二净。胭脂自出门就默声走在素琴身边,并非她不愿和素琴说话,只是素琴一味的将心思投到玲琅满目的商货之上,根本无心说话。
未免扰了素琴的兴致,胭脂索性当个透明人,一路跟在素琴的身后。如此,她便发现了素琴并未察觉到的事情,那些与她们擦肩而过的路人,有的,总会以极其复杂的神情看着素琴,只是当他们发现胭脂,那神情不禁转为诡异,而后匆匆散去,不再将视线定格在素琴身上。
‘素琴...’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思,胭脂不再安静的跟在素琴身后,反而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感觉到自己的突兀举动让素琴的身体微顿,胭脂不由得勾起唇角,目光扫过窥探过来的路人,其中的警告不由分说。怎么说,素琴都是她的恩人,而她的阳气,只能是被她吸食的,旁的妖怪精灵,还是远开一些。
‘胭脂...’姑娘。素琴将后面二字生生的咽进腹中,略显歉意的停下脚步:‘抱歉,我初来滕州,对这里的一切都甚感兴趣,这才忽略了你。明明是要你做领路的,结果我却自顾自的闲逛,实在失礼。’
‘怎么会呢?我也是刚刚回来这里,你感兴趣的恰巧也是我喜欢看的。走吧,姐姐曾说城东有一处洞园,里面开尽了世间各类珍奇花朵,尤其是晚上,还可瞧见流光溢彩的月灵花。’胭脂微微一笑,言语之中并未有丝毫责怪。她稍微施力拽了拽素琴,示意她不要停在原地,一路往前。
‘月灵花?好生奇异的名字,为何我从未听过呢?’娘亲也曾在院中栽种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稀有花草,只是这月灵花却是她头一次听闻。
‘这月灵花是依着滕州洞园的土壁而生,除了滕州的洞园,其它地方皆不能种育。而且,月灵花是无根之花,无叶无种,全靠每夜吸收月光精华,由月夜孕育长大。’胭脂解释道,其实她还有一点没有说,月灵花是吐息灵气的圣花,许多妖精都在那里隐住,借着月灵花散出的灵气修炼。
‘世间真有如此神奇的花朵吗?’素琴不信,身体因着心中的好奇往前迈步。没走几步,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师姐!’回头,却见紫笛在不远处的人群中冲她招手。她的身后站着南剑,似是几天未见素琴,紫笛甚是欢喜的跑了过来,抓着素琴的手不停的摇晃,高兴道:‘师姐,师姐!我们总算找到你了呢!’
‘紫笛?你怎的...’素琴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明她前几日才独身离开广琴门,今日却在滕州见到紫笛和师兄。莫非...谈不上穷死苦想,素琴一下子便想到他们过来该是出于父亲的授意,否则,紫笛又怎么会说总算找到你了呢?!
‘师妹。’说话间,南剑已经跟着走了过来。他自然有注意到素琴身边的绝代美人,只是他并没有过多的注意对方的长相,而是她亲密的挽着素琴的胳膊的手。他好奇,好奇她和素琴的关系,素琴生性淡然,鲜少与她人过分亲近。而她自小就在广琴门长大,从未结识过广琴门以外的人,那么眼前这个女子,她们究竟是何时认识,又因了何事得以这般亲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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