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给你检查。”被自家弟弟的美貌惊呆一秒的安哲,后知后觉的按响了病床前的无线呼叫器。
安然死死的盯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哥哥,眼睛开始乏酸也忍着不眨一下,害怕眼前的人像以前无数次那样只是一个幻觉,害怕眼前这人只要自己一眨眼就会消失。安然整个人笼罩着一股让人绝望的悲伤,梦幻般冰蓝的瞳孔渐渐乏起泪花,在安哲错愣的目光中,一滴晶莹的泪珠无声从眼角滑下。
“安安你怎么了?!是不是胸口痛,你别吓哥哥,医生——医生快过来——”黑色碎发即肩,一袭棕色西装衬得更加沉稳的安哲,在看到安然的眼泪后表面的稳重荡然无存,一向睿智深邃的黑眸透着显而易见的慌乱。若他的下属看到这样的安哲,绝对会怀疑那个在兽潮攻城时也临危不乱少将,和眼前这不知所措的人是否是同一人。
(兽潮:一年两次,变异兽们成群结队的袭击边关,每次兽潮后都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危险大于生机、经过兽潮的人每次都是九死一生。其余时间变异兽的袭击,跟兽潮时仿佛全部都出击比起来,危险程度根本不值一提。)
“怎么了——我看看——”年轻的值班的医生快速打开/房门,边跑边把只穿了一半的白大褂穿好,快速跑到床边,“醒了,哪里不舒服?”
“我弟弟都疼哭了,你快点看看!他胸口的伤是不是还没治愈,是不是还有哪里受了伤你们没发现,你们...。”怎么办事的?!
“大少稍安勿躁,雌性本就脆弱爱哭,我先给二少做个检查。”
“安安不是普通雌性,你——”安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稳住有些暴走的情绪,“究竟怎么回事?!安安告诉哥哥,你哪里不舒服?”前一句醇厚暴怒的话语透着山雨欲来的危险,而后一句那小心翼翼仿佛呵护珍贵易碎品般饱含温柔担忧的话语,和前一句成了鲜明的对比。
南宫翼听着这弟控如此差别对待的话语,额头滑下三条黑线,经过一番严密的检查后,疑惑的看着那检查中也魔障般盯着大少默默流泪的二少,“二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说也奇怪上次被五阶变异蛇兽毒液腐蚀一大片皮肤,就算是个觉醒者受到刮皮割肉之痛也会忍不住流泪哀嚎几句,可那时二少却只是微皱眉紧咬牙关没流丝毫眼泪。
而这次更是九死一生,居然被黑暗系能力者捅了一刀,幸好对方这一刀偏离心脏0.01米,否则大罗神仙也回天无力。本该是被细心呵护的脆弱雌性,可他却三番两次为了救一个觉醒者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就连进手术室急救前跟那觉醒者少年道别时,满身是血的二少也没流一滴眼泪仿佛像个天生没有眼泪的人一般。
可现在那个坚韧得让人心惊的少年却仿佛像是要把所有的眼泪都无声流尽一般,魔障般痴痴的看着好友孤寂悲伤得像个易碎的水晶娃娃。南宫翼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蚂蚁啃咬了一口,尖锐的疼痛酸涩弥漫了整个心房。“二少的伤已经治愈,身体除轻度贫血外,各项指标都正常,他流泪的原因与身体无关。”
“怎么会与身体无关?!那是怎么回事?”安哲皱起眉头,担忧的轻抱起床上仿佛自己稍微多用一点力就会破碎的少年,“安安你怎么了?你别吓哥哥,不哭..不哭了哦。”
“安安你说话好不好,是哪里疼告诉哥哥,还是谁欺负你了?你跟哥哥说,哥哥替你把人揍回去!”
“安安你别不说话,是哪里不舒服,你告诉哥哥...。”看着怀中那眼泪掉得更加凶狠的少年,一向沉稳的安哲黑色的瞳孔透着显而易见的慌乱,“别哭,安安乖,跟哥哥说说话好不好。你这样哥哥会害怕..。”“哥哥...”轻不可闻的两个字从安然好看的唇瓣中吐出,终于确认那紧抱着自己的人不是幻觉,安然张开双臂同样紧紧搂住了安哲的脖子,“哥哥——”哥哥你还活着,太好了你还活着。如果父亲知道...对啊..父亲...不在了,安家所有人...都不在了,只有我了...。
“哥哥—”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活下来,那么高的山崖也没能摔死自己。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啊!
“哥哥,你真的在这里吗?”掌心所碰到的肌肤是有温度的,这真的是哥哥吗?不会又是我在做梦吧。“这一定是我在做梦,我居然抱到哥哥了。”
“傻瓜,哥哥在这里,你不是做梦。”本想点一下安然鼻子的安哲,在刚松开弟弟就被弟弟更加用力抱紧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弧,“安安是不是想哥哥了。怎么突然哭了,告诉哥哥哪里不舒服?是胸口疼吗?”
“哥哥,我不疼。”泪眼朦胧的安然对担忧的安哲摇了摇头,哽咽着擦掉脸上的泪水,“哥哥,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安家因为我被毁了,父亲和叔叔们也都被杀了。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害死了所有人,如果不是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父亲...对不起...”
“安安你怎么了?为什么道歉?”安哲慌乱的想要拭去安然眼角决堤的泪水,不想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越擦越多。“安安没有对不起我,没有对不起父亲,不用向我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