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棺居士也不瞧那卫有刀,只管徐徐说道:“十三年前,我已与他断绝了父子之情,这事儿,温少堂主该是最清楚不过。”
十三年前,卫有刀也才是个七八岁的孩童,无怪乎鲜有人知晓他俩的这层关系。不过这温祁又跟他们有何瓜葛?十三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那寻仇的三人心中一般想着。
“既如此,那么前辈当下出言相阻,又是为的哪般?”温祁凝目道。
居士淡笑:“鄙人说了,他是我的病人,仅此而已。”
“病人?”温祁迸出一串冷笑,“在下尊你一声‘前辈’,可前辈却一再欺瞒于在下。当年家父已被你唬得团团转,今日却还想唬我么?!”
“少堂主此言差矣!当年令尊与拙荆乃是世交,与鄙人也是莫逆好友,无所避讳,无话不谈,何曾有事瞒过?”
温祁似笑而非,眼中似有火苗蹿动:“何曾?前辈真是健忘啊。毕家世代相传的那本医书,家父至今无缘得见。你们小气也就罢了,何以要将武学秘籍谎称是医书呢?”
旁那三人乍听得“武学秘籍”四字,双眼登时一亮。
武功秘籍之于江湖人,犹如疆土之于帝王,黄金之于黎庶,穷极一生,追其一世,却又有几多可得。越是难得,便越是向往,趋之若鹜,蹈死不惜。
那卫有刀也稍抬了额头,视线迂回,最终落定司马流,见他也自目不转睛听得认真,遂复垂了眸,不作声响,两手拇指来回在刀柄上刮蹭着。这会儿大家都将精神聚在了别处,没有谁留意到他这个小动作。
居士别开脸,道:“那本就是一册医书,哪来的什么武学秘籍。祖传之物,自然不可轻示人前。毕家世代单传,到拙荆这一代,虽为女子,岳丈却也甚为器重,故而只将这书传了她,便是鄙人,也不得染指。”
温祁又是一声冷笑,执扇的右手掌忽而一紧,那扇骨化形如剑,疾点他胸前风池穴。
这一下全无先兆,几乎便算偷袭。在旁其余五人也都没料得温祁会陡然出手,同时楞了楞,心道这一招分明未给对方留任何招架余地,饶是如何神思灵敏之人,怕也难避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