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元春攒了这么多年,一年几千两银子,如今也有几万两。不过她倒是没给元春采买一些好的木头料子将来打家具——这当娘的是王氏,她一个老太婆都做全了要她何用?
她戴上眼镜仔细翻了翻那册子。册子里都是夹着的一张张银票,每一笔放进来的年月,来历,数目都记录在册子上,与她的账册都能对应。
贾母暗自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对鸳鸯道:“你去取了笔墨以及我的陪嫁册子过来。”
不一会鸳鸯就抱了厚厚一摞过来,又亲自拿来文房四宝。
贾母先从自己的嫁妆里翻看了下,
因贾赦去年闹腾了一次,她也将自己的嫁妆和私房都收拾了一遍,对自己还有多少东西,有个很清楚的概念。
她刚刚已经在心里算了一遍王氏当年的嫁妆,虽然还过得去,可能是前段时间吐出来不少,要真指望着她……罢了!回头还是好好跟老大说点软和话,他宽宽心,自己给多点算了,毕竟量那邢氏也不敢说什么。
她先是在册子上写了自己这些年存的金额,又写了公中的两万两,接着自己又贴了两万两。拢共一算已经过了十万两银子。
这当然比不过她当初给贾敏不算嫁妆,光是压箱底的银子就有十万两,可谁让元春不是她生的,而只是她孙女呢?她还有四个孙子呢,而且宝玉……真算起来,不还是二房沾光?
银子粗略算过后,她又从自己的嫁妆里翻出了存了十多年的好料子,毕竟家里只有三个女儿,探春先且不提,迎春还小,等她大了,又攒的差不多了。
而头面等等,贾代善还在时,她不知收了多少,虽然也送出去一些,可剩下的还是不在少数。她除了特别珍贵的外,简单分成了五块。
把其中的一份自己念着让鸳鸯写下来,接着又从特别贵重的那一小堆里选了一份出来,也列在册子上。
等念完了,她也乏了,喝了杯茶后才对鸳鸯道:“我还留两份儿给我外孙女儿呢,也不知道将来有没有这个命。”
鸳鸯一边给她捏这肩一边笑道:“我听那些婆子都在偷偷说咱姑太太这肚子尖尖的,肯定是个儿子,您给表小姐们准备的这些啊,还要等个几年才能送出去呢。”
贾母听得不禁大笑了起来,“我当你是个老实稳重的,结果你也会偷偷听她们那些长舌的呱噪。”
“她们也不敢在我面前多说,不过都说姑太太的坏相好,您啊就等着过了年抱外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