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川呈的声音十分平淡,好像在说一些普通到随处可听的话似的,但是整个车厢内的温度却随着他的这句话而猛然降低了几度,就连猛壮单纯如于楷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摸了摸手臂上竖起的寒毛。
祁扬嘴边的笑容陡然一僵,过了半晌他才道:“纪少校说的真有意思,我真是……非·常·期·待。”每一个字都仿佛是压抑在了嗓子里,带着喉咙里低低的笑声,听起来怎么都有种咬牙切齿的意思。
“嗯,不用太期待,最多两天我们肯定就能到了s市。”
祁扬:“……”
秦楚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看向纪川呈,无奈地笑了起来。
她就知道少爷从来不是一个吃哑巴亏的人。从小到大,除了那个小混蛋她还真没看见谁能从少爷手上占便宜。明明外表看上去一副不善言辞的冷冰冰模样,但是她可知道,少爷那绝对是一肚子的坏水……额……一肚子的智慧和主意。
暖红色的太阳慢慢地西垂,景夏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起了身。在他的头上,那肉嘟嘟的小黑团子也因为他的动作而被摇晃醒了。一人一鼠异常默契地齐齐用手揉眼,过了许久还是变异仓鼠先叫了一声“叽叽”,景夏才彻底醒了过来。
“诶阿川,我们这是到哪儿了?s市吗?”
纪川呈摇头:“大概是要出了h省边界。”
景夏皱眉:“怎么这么慢?我觉得车子开得速度也不慢额……”透过车窗,景夏看着一棵不停在空中胡乱挥舞枝条的胡杨树,吞了口口水感慨道:“这是要成精了吗……”
只见一根粗壮狰狞的枝条陡然增长向道路中央行驶的车子抽来,纪川呈淡定冷静地按下车窗,抬起银色□□就是一子弹。只与车子相差了大概五厘米的距离,那根粗丑的枝条挣扎地停下,啪唧一下坠落在了地上,好像疼痛地在地上胡乱抽搐着,鲜绿色的液体从枝条间流淌下来。
景夏:“!”
这家伙的动作也太理直气壮、淡定从容了吧!
纪川呈:“这根祁扬枝条有点猖狂了。”
“?”景夏一愣:“是胡杨。”
纪川呈点点头:“嗯,说错了。”
祁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