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的时节,偏巧又下起了蒙蒙细雨,空气中尽是让人烦躁的味道,杜君浩摔上车门,把那股子湿冷的潮气关在了外面,拿出口袋里的烟才发现没有打火机,抽个烟都不能如愿,于是心里更烦了。
他一定是和弗洛伊德犯冲,什么恋父情结论,什么梦的解析,全在刻意针对他。
该死的!他鬼迷心窍了才跑来听心理医生鬼话连篇,上赶着给自己添堵!
杜君浩烦躁的捶了一下方向盘,正向车位里移动的小甲壳虫倏地的一窒,女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发现自己没有撞到东西,也没有干扰到别人,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鸣笛的越野车。
杜君浩视线一转,看到了点烟器,暗骂自己蠢货,拔下点烟器把烟点着了,尼古丁进入肺部,再传进血液,焦躁的情绪才勉强压下去一点,可也仅仅压下去一点,他还是很烦躁,脑子很乱。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一直都是严以律己的人,即使离开部队,开了酒吧,他的生活习惯也没有改变多少,他的生活,他的爱好,包括他的性向,全都是正常的,就算他的生活圈子里有同志,他也不歧视同志,但这不代表他会受其影响变成同志,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同性恋者和异性恋者,那他也不可能对路希有想法,那是他儿子,那他妈是他儿子!
烟不知不觉的燃到了尽头,杜君浩打开烟灰缸的盖子,把烟蒂用力撵在里面,尼古丁没用,也许连吗啡都没用,他现在需要那股因为心烦意乱产生的邪火发泄出去。
拳击馆,非常适于发泄的场所,杜君浩痛痛快快的流了两个小时的汗,冲完澡,离开更衣室,门外的张川扔给他一支烟,道:“你什么情况?虐哭我俩陪练,还打坏一个沙袋,你踢馆来了?”
虽然馆里是有一部分设备该换了,可这小子不来的话还是可以再撑些天的。
“怎么现在才来?”杜君浩点起烟,望了一眼窗外的雨幕,雨势还是那种半死不活的样子,路希下午有一堂课,估计再有半小时就会打电话给他,让他忙自己的事,不用去接他下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