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裹成一只粽子,带着呼吸器,面色惨白,让人看着都心疼。
警察拍拍我的肩膀道:“活着出来了。”
医生说:“嗯,暂时没危险了。”
我心里绷着的弦松了,终于松了,霎时间便泪流满面。他被转入重症监护室,而我则跟着警察去警察局做笔录。
我把事情的起因经过对他说了一遍,最后他问我:“他们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我心里先是一撞,然后沉声道:“……我不知道。”猛然又想起来我有老刀的电话号,我转喜道:“我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那个时候电话卡还没有实名制,这张卡就是从地摊上随随便便买的。我们只是打过那一次电话约时间地点,往后的日子我都是准时赴约,再也没有和他用这个号码联系过,也就是说他什么时候换的号我都是不知道的。面对这样的结果,我和警察再次失望。
“那附近没有监控,你又对他们一无所知……这样吧,有消息我们再联系。”这是很委婉的宣告放弃了。
“操Ⅰ操Ⅰ操!!!”我猛捶自己的脑袋,这世上怎么会有我这么混蛋的蠢鸟!
从警局出来,我竟有一瞬间恍惚。我的羽绒服丢了,上身只剩一件脏的看不出颜色的毛衣。身上的现金又被他们抢光了,卡里原来有十四万,刨除去他的手术费什么的只剩一半了,而后面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所以我也舍不得取出来坐车回家,哪怕只是一百块。我终于体验到他的感受了,他也是这样为了我,所以才不舍的花钱吧……
零下三十度的天,还刮着大风,冻得我五脏六腑都在打颤。冻着好,冻着好,这样脑子能清醒些,以后就不要再那么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