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溪呢。”姬止水淡淡的问,月辉自上而下倾洒一地,落在他清瘦的肩头,愈发衬得那身形纤细而有种说不出的青涩美。“他很好。”季墨白说着违心的话,脑中浮现起一张不辨五官的脸,想笑,却叹了口气。也怪小姬不懂事,闹谁不好,偏跟着艳殇闹到太初头上,若不是他出现的及时,唯恐姬怀溪此刻已经被打的只有进气没有出的气了……
“我只是来带他走。”姬止水冷冷的说,“季太初是你儿子,就烦劳你好生管教,不要再有下次让我知道他对怀溪不利,否则……”“否则如何?”季墨白挥挥衣袖,身影变幻,瞬息之间已从榻上移到姬止水身前,高大颀长的身形颇具压迫感,优雅的垂下头,鼻尖距离姬止水冷漠的唇不足一寸。季墨白低低的笑:“是来向我道别的吗?止水。知道太初的身份也就知道了我出现的原因,我无法对他视而不见,所以,止水,你是来同我说一声就此别过的吧?只是这一次分离,或许比起一生更为漫长……”
“你想说什么。”姬止水垂下眼,睫毛轻颤,“够了,季墨白。”“嘘,别出声。”男人忽然张开双臂不容置疑的抱住他,再次低头的时候,唇缘轻轻擦过青年苍白微凉的面颊,一瞬间那里似烧起了两朵绮丽的蔷薇红。感觉怀里的身体猛地僵住,像多年前初次被他拥抱时一样茫然无措,生硬的僵着。男人勾起唇无声的笑,视线穿越浩淼的夜空泛起一片迷茫和凄清,附耳低语:“对不起,这次,是真的要说对不起了……”
青年的心从最高点瞬间跌回深渊,瞳孔急剧的收缩了一下,旋即荡出一片惊慌和恐惧,骄傲最终战胜了心软,倔强到底,终究不知是误了彼此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