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论如何,我得赶紧回到学园上学,不能再待在家里泡病号。如果敖丙接受了我的道歉,那他明天就会来上学。我得守在小倩身边,不能让他近身。
第二天,我早早乘车来到学园。从学园门口抬头正好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关城城楼。原来这里与那天我射伤碧云童子的院落仅一墙之隔。
我没有穿头一天的洋装,免得再被敖贞她们讥笑。而是让怜儿帮我挑了一件据说是武丁大王钦定为女子正装的深衣裙袍,外加一件没有任何商行标记的白色裘衣。
小倩的座位就在我旁边。身上依然穿着那天我看到她时那种样式的衣裤。她看到我,“哪吒哥哥,你平时不是穿洋服的吗?今天怎么穿起华服来了?”
后面已经有别的女孩笑了起来,“小倩,怎么还叫人家哥哥?没看人家穿裙子过来的吗?”
屋中一共有三十六个座位。右面三分之一是女孩,而我所在的本是一个男孩的座位。环顾四周,只有四个女孩穿着与我相似的裙袍,其他不论男女,身上穿的多是小倩那种。一眼可见与李成身上的胡服相同的标记。
“哪吒,”小倩身后的女孩盯着我,“你今天没有穿裤子?”
殷式裙袍并没有与之配套的内衣裤。我里面只穿了一套洋装内衣。跪坐在垫子上的时候,长靴之上的膝盖自然而然露出裙外,感觉凉飕飕的。
那女孩与我一样穿着裙袍,裙摆下露出的却是一截长裤。另外三个穿裙袍的也是一样。“哪吒,回头上竞技课的时候你怎么办啊?”
我顿觉失算。可是事已至此,有什么办法?左边的男生听到那女生的话,纷纷把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我立刻扫视回去。他们立刻低下了头。想来原先的哪吒也和敖丙一样是学园中的一霸,没有人敢得罪。
我看向左后方。敖丙的位置仍然空着。他并没有到。
“余老师来了!”一位身穿长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走进堂屋。面前的桌案上已经摆好了教材,既不是后世所见的纸质书本或竹简,也不是我想象的甲骨或金属铭文,而是一片薄薄的玉简。上面刻着许多我不认识的古文字。
“今天我们继续学习《玄鸟》。请大家拿起玉简。”余老师说着,拿起玉简,开始吟诵起来。
“龙旂十乘,大糦是承。
邦畿千里,维民所止,肇域彼四海。
四海来假,来假祁祁,景员维河。
殷受命咸宜,百禄是何。”
虽然不大认识玉简上的字,但是这篇《玄鸟》我早就有印象。现在跟着老师一唱一和,基本上把玉简上的字也都一个一个对了出来。
朗诵声停下来。我抬头一看,余老师已经走到我的面前。“哪吒,把刚才讲的吟诵一遍。”
身后立刻传出了窃笑声。看来想看我笑话的不在少数。我凭着记忆,绊绊磕磕地复述了一遍。字是念出来了,可曲调没记住,很快就跑得没影了。引得周围一片笑声。
我红着脸,“老师,我头几天从楼上摔下来,以前学的都不记得了。”
余老师眯缝着眼睛满脸笑意。“哪吒,换上女装你的进步大多了么!是不是在家偷着用功啊?上一次你还一句也念不下来呢!”
啊?哪吒以前学习这么差么?还是李诧学习太好了?
就在这时,门口一阵骚动。一群衣着光鲜的人出现在门口。领头的是一对身着华丽深衣襦裙的青年男女。
敖丙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