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绘声绘色的说道:“接下来我们看看其他官员的薪俸水平,只有宰执和三司单纯依靠正俸能拿到100贯上,过比较体面的生活。即便是品级不高的地方官,一般也有四、五十贯的月俸,绢绫若干,仆人衣粮等,并且有政府补贴给地方官作为报酬的职田,这部分职田还是减免税收的,以责其廉节,防止贪赃枉法,其实就是变相发养廉银。这么看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生活得滋润。我们再降低标准,按每月30贯能勉强满足温饱看有多少人能够达到?从图表看要郎中这种五品官员以上才行。何忠礼先生在《宋代官吏的俸禄》中,引用了《长编》元祐元年的史料,京官自承务郎至朝议大夫凡二千八百余人,选人一万余人。何忠礼先生认为朝议大夫以上为正一品至从五品的大官,人数甚少,估计五品以上官员不到200人,合计全部文官共约13000余人。也就是说,在这13000余人中,只有不到200人能够依靠正俸勉强维持一家人的温饱,真是寥寥无几。当然,除了料钱之外,官员还会有其他的收入,衣赐,禄粟,各种各样的添支,以及郊祭赏赐。但这些收入是与官员的级别挂勾,品级越低拿到越少。
所以广大的低级朝廷官员就过得捉襟见肘,生活拮据,日子过得干巴巴,难以养家糊口,以县令到县簿这一级,俸禄约5~15贯,禄粟5~10石,可能会加上几倾职田,不过没有其他赏赐补贴。如王安石上过著名的奏章《上皇帝万言书》提到基层官员俸银微薄,州县官月俸七,八千钱,甚至有四,五千钱者,如不另谋些营生,难以苟阙家口,这些官员还要养妻儿老小佣人书童,艰难为生。”细观周围的王公大臣们,个个点头同意,一副若有所思,怅然若失的样子。
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所以说甚至底层官员就连我们大宋普通老百姓都不如。那么老百姓的的日收入又是多少呢?根据程民生《宋代物价研究》提供的案例,这本书写的非常精彩无此,头头是道,论证充分,有空各位大臣们可以看看,先睹为快。书上说大约人均收入在100文上下浮动,月入3贯左右。——北宋诗人张耒的一首诗写道山民为生最易足,一身生计资山木。负薪人市得百钱,归守妻儿蒸斗粟,山民卖柴每日可得100文;北宋淮西的佣工,力能以所工,日致百钱,以给炊烹,日收入100文;长江渔民卖鱼日不满百钱,妻儿三口穷相煎。朝飧已了夕不饱,空手归去芦湾眠,日收入也是100文左右;都昌县农妇为乡邻纺缉、漧濯、缝补、炊爨、扫除之役,日获数十百钱,悉以付姑,日收入100文左右。这是农村人日收入水平。舒州官营酒务的杂工,每名日支工食钱二百五十文省,日工资有200多文;饶州市民鲁四公,开食品店煮猪羊血为羹售人,以养妻子。日所得不能过二百钱,然安贫守分,日收入100多文,不到200文;吴中也有两名市民,同以鬻鳝为业,日赢三百钱,每人每日也有100多文的收入;沧州一妇人,幼年母病卧床,家无父兄,日卖果于市,得赢钱数十以养母”,每日收入则不到100文;比较有意思的是一个叫乐生的鄂人,任水鬻于市,得百钱即罢休。以其僦屋饮食之余,遨嬉于邸戏中。既归,又鼓笛以歌,日以为常,每天赚够100文,便不再做生意,回家吹笛唱歌。所以不管是当佣工,还是在城市做点小生意,我们大宋底层人的日收入基本上在“100文”这个水平线上下浮动。再需要考虑货币的购买力。在宋代维持一个人的基本温饱,每日需要20文。100文左右的日收入刚好能够养活一个五口人的家庭。宋朝是高收入加上高消费的时代。不过宋朝物价相对较高,这些钱基本也只能满足一家几口的日常开销,所以底层的官员连一般老百姓的都不如。
我继续说道:”如果我们仅看涨过工资的大宋高官的话,真是优厚到令全世界羡慕,枢密使级别的高官,基本工资月薪三百贯,心中暗想相当于人民币九万块,还有其他“加俸”“职田”这些多多益善的补贴收入,没有标准数额,官越大越多。知府都如此,宰相可想而知,不过凡事有利必有弊,高薪养廉还是有一定功效的,从公德方面,大部分大宋高官一生从不贪赃枉法,鱼肉百姓,刚直不阿,嫉恶如仇,政绩不错,口碑很高,有的出入为相三十载,不置私产,深受百姓赞誉和厚爱。但是从私下来说,我们大宋的这些名臣勋贵又有哪个不是挥金如土,风花雪月,纵享人生的富贵繁华呢?如果空洞的数据让大家不能直观的感受,那么我们再来说几个大宋的耳熟能详,如雷贯耳的名人,更能一见分明。
比如包拯,他当侍从官龙图阁直学士时候。根据嘉祐年间颁布的公务员薪水法规《嘉祐禄令》,龙图阁直学士每月有料钱,也就是我们说得基本俸禄,基本工资;每月还有若干杂七杂八的添支钱和餐钱,也就是补贴;另外每年春、冬两季还能领到一些衣赐,也就是布匹。所以包拯作为龙图阁直学士,每年有1656贯的货币收入,还有10匹绫、34匹绢、2匹罗和100两绵的实物收入。而后包拯大人鸿运登天,升官为权知开封府事,按《宋史·职官志》,包拯是开封府一把手,每月有30石月粮,其中包括15石米、15石麦。此外每月还有20捆(每捆13斤)柴禾、40捆干草、1500贯公使钱(朝廷发给包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