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外的廊道中,站着一位鲜红蟒服的老宦官,神色古怪,斜眼看着那个蹲地上靠墙壁的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怒道:“老子掰了命一路奔波劳碌,累死累活,才把这范老儿骗到这里来。方才在这站大半天了,还不许我歇会儿?我他娘的是在这里撒尿还是拉屎了?你管我是蹲着还是站着?你再瞅我试试看,我给你一记猴子摘桃,海底捞月,信不信,怕不怕?”
天地隔绝,无人知晓屋外言语,屋内崔瀺仍是轻喝道:“崔东山!”
眉心有痣的白衣少年晃荡着袖子,不是大步走入御书房,而是就那么走了,只撂下一句话:“有个好消息,剑气长城可以比预期多守住两三年。”
崔东山去了那座仿白玉京,独上高楼。
在楼顶,崔东山透过窗户,看着外边的天空,有些怀念小时候被关在阁楼里读书的光景了。
不曾想,如今依旧少年郎,也是白发翁。
去他娘的少年不知愁滋味,去他娘的老鹤一鸣,喧啾俱废。
苗而不秀,自古斯恸。
一洲如此,数洲如此,山上人间天下如此。
崔东山一巴掌拍在脸上,“此时此景,给我哭起来。”
揉了揉脸颊,张大嘴巴,嗷呜一声,“我可凶。”
离开大骊京城后。
官道上,行人侧目不已。
一个瘦瘦弱弱的可怜孩子,背着个白衣少年,孩子蹒跚而行,少年郎贼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