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仲伟沉默良久,才闷出一句:“我觉得…再喝下去,今晚我们就要露宿荒山野岭了!”
“噗——”正瞪着双眼期待仲伟回答的三人顿时没忍住,把口中的酒肉喷的满地都是。
“娘的,老子期待半天,你就表个这样的态?”郑声擦了擦嘴:“真不愧是队伍中最无趣的人!王老板说的时候我还不信,这次算开眼了!”
“弟兄们!”郑声转身向后,还有两个四人桌,他端着刚倒满的酒:“你们仲哥说了,再喝下去,今晚我们都得露宿荒山野岭!”
“今天是十二月三十日,今年的最后一天,大年夜,我们怎么能露宿山野呢!所以,赶快吃好喝好,起程了!”郑声一饮而尽:“天黑之前赶到山南镇,每人分一个,过大年!”
“噢!”一声欢呼,这群汉子当然明白每人分一个是什么意思。虽然这不合规矩,但谁让这是大年夜呢!
“不过!”郑声话锋一转:“要注意分寸,别把货弄坏了……”
而在万福客栈爆发出欢呼声的同时,同在移风镇的蒋家,却是全家上下焦急地团团转。
“嗳?你说这吉时都已经过了,新郎官怎么还没把新娘娶回来啊?”
“不会是新娘反悔了吧!”
“瞎说什么呢你,新娘人家可是松北镇首富周员外的千金,知情达理,怎么可能说反悔就反悔!”
本来应该欢天喜地,喜气洋洋的婚礼现场,现在却变得嘈杂一片,不少人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指指点点。气得镇长蒋奕直跺脚:“再派人去镇口看看,截个路人问问也行啊!这种事还需要我教么?”
一个家丁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形色慌张地领回两个少年男女来。
“见过蒋镇长!”
“他们是?”蒋奕面带疑色,还以为是哪里的远房亲戚,过来讨个红包,这是本地的习俗,但来人又看着陌生,所以向家丁问道。
“老爷,他们两人从镇外路过,说是松北镇向峙向员外有信儿捎过来,给老爷您。”
“噢?亲家,难不成真反诲了?”蒋奕面色微变,伸出了手:“把信函给我看看!”
这门亲事,其实早在半年前就应该成了的,但因向员外非常疼爱小女儿向昭,舍不得让后者离开,所以,在蒋勃去提亲的时候,向员外拒绝了。这件事一直让蒋奕耿耿于怀,但考虑到家族的发展,两家联姻,好处极大,这才又一次把儿子蒋勃推了出去,谁知……
“没有信函,向员外只是让我口头转告!”安宇向前走了两步,低声道:“请借一步说话。”
“哼!”镇长大子蒋岩颇为不悦:“两次三番的干出这种事,还不想让人知道么?这种事能隐藏?向家也太无礼了,你们两个还有脸过来!把我们蒋家当什么呢!”
安宇与青竹自是不知道事中原由,所以对蒋岩的发火感到莫名其妙。青竹可不干,自家少爷岂是他们这些山野村夫可骂的?顿时火气上来:“真是无礼!我们千辛万苦跑来给你们送信,不仅没得碗水喝,反而被喷了一身口水!真是没教养!穷乡僻壤出刁民!”
“青竹!不得无礼!”
“你说什么!”蒋岩吼道,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活了三十年,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来人,给我狠狠教训这俩不知好歹的东西!”
在蒋岩看来,这两个年轻人都是一脉武者,家境应该不错,但并不代表不能惹,在移风镇,蒋家就是老大!
蒋岩的话一出,立即有两个青衣家丁跳了出来,就欲将两人按倒擒下。就算安宇连呼两声“慢着!住手”,那俩青衣家丁也不为所动,径直扑了过来!
“风神步·遥!”
安宇拉起青竹,飘然而退,动作轻松写意,潇洒自然,两青衣家丁顿时扑了个空。二脉初期武者,对安宇来说,根本毫无压力,只要他愿意,两秒钟就可以放倒他俩。但是安宇没这么做,现在需要的是解释,而不是武力,动手只会让误会更大。安宇沉声:“蒋镇长!”
本来准备看好戏的蒋奕脸上顿时露出惊异之色,端着茶碗的手也停在了嘴边,刚才安宇那一瞬间的动作,绝不是一个一脉武者可以做到的。蒋奕只是盯着安宇,并没有开口制止家丁的意思。
安宇松开了青竹的手臂,挡到了后者前面,脸色带着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