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阁是一个很大的庭院,院落里有数十间厢房,风语等人各自挑选了中意的便住了进去,推开正中间的那扇门,里面的摆设依然如记忆一般连屏风的位置都未曾移动过,司徒擎在我耳边轻轻吹气,声音低沉,“晚儿与我同屋可好?”
犹豫片刻,终是咬牙婉拒:“王爷,这是别人家,若被人看见怕是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了。”
司徒擎也不强求,只是让我住在隔壁的房间里,我自然点头应下,庭院里有婢女来来回回的走动,神情欢快得像小麻雀一般,想是这花容山庄许久不曾如此热闹过了,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自然让人高兴得很。
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我起身走到屋后的窗边,拉开窗户翻身跃了出去,屋后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中间有一条婉转的小路,循着小路往前走,不到一刻钟便看见了一座湿润精致的庭院,从墙上翻过去,才刚落地面前便多了一个人的身影,那人看见我一把扑了过来,我任他抱着过了一会儿也伸身环住了他的身子,久久没有说话。
“二哥。”良久,怀里听见那人闷闷的声音。
我低头看他,看见一个绝美细腻的侧脸,“晚墨,身体可好?”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他的发顶,三年前我与大哥离府时他还是个孩子,如今早长成了精致绝然的少年,不见面的时候不如何想念,乍一看见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想念着怀里这柔弱的少年。
“嗯,我很好,爹爹和父亲很想你和大哥。”他说着抬起头来,眼睛里波纹麟麟,盈盈的令人心动。
我摸摸他的脸,笑道:“我也甚是想念你们,大哥如今还在擎王府,相信很快便会回来。”
晚墨这才露出一丝笑容,苍白的脸也渐渐红润起来,“进屋吧,爹爹和父亲已等了你许久。”
晚墨拉着我的手朝正中间的屋子走去,走到门口时我停了下来,想到刚刚在前厅时内心的纠结竟如何都无法迈开步子,不知爹爹和父亲得知我与司徒擎如今关系时会是怎样的想法?前厅里的暗中较量让心也跟着忐忑起来,爹爹和父亲似乎……不太喜欢司徒擎。
“哥,怎么了?”晚墨疑惑的看向我,我这才回过神来朝里面走。
爹爹仍是前厅那副模样,长发松松的散落了肩膀,依然是三年前那张脸,婉转动人,扣人心弦,父亲坐在他身边正把玩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我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在离他们五步的距离跪了下来,“爹爹,父亲。”
“晚儿生得越发清丽了。”手被人握着从地上拉了起来,爹爹的身上仍是熟悉的青草气息,淡淡的令人心安。
我抱着他细弱的肩膀有些哽咽,我与晚唱在擎王府的三年无数次的盼望着重聚的这一天,今天终于变成了现实。
“为何你又中了一次炙毒?”父亲低沉的嗓音慢慢响起,我怔了一下看着被他握着的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若被他们知道我是为司徒擎,不知司徒擎是否会有性命之危。
“是不是因为司徒擎?”见我没说话,父亲再次发问,我愣了一下,随即轻轻说道:“是我心甘情愿如此做的,希望父亲不要迁怒于他。”
父亲只是沉默了一下,声音依然听不出情绪,“他可知寒玉床是唯一能治愈炙毒之物?”
☆、代价
我想了一下老实的点头。
“那他是不愿意拿寒玉床来换你的命了,我说得可对?”父亲的声音已夹杂着些许怒意,我抬起头来迎上他的目光,“我不怪他。”至于为何不怪连我自己也没有头绪,这或许就是喜欢的意义,不需要回报,不需要交换,不需要……对方同等的付出。
父亲还想说话,却被爹爹打断,爹爹瞪他一眼,“晚儿才刚回来你就像审犯人一样的审问他,你到底是怎么做人父亲的?来晚儿,过来坐,让爹爹替你把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