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觉得这姑娘还挺热情,就是脸上没什么表示就是了。
今天一看,感情这种脸上的表示只对某人有效,在看到姜荻在自家门口堂而皇之要耍流氓的时候她没想到徐灯也没想歪。
坦荡过头,又或者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在前面停了啊,现在没雨了。”
徐灯家的方向陈千盏还知道一点,她停在街口,掉头去找她那迷失在娱乐场所的不省心小男友去了,徐灯下车后慢悠悠地走进小区,她对姜荻的低头欲吻好像只有惊讶,羞赧变成了气愤,只觉得姜荻过于随便,一方面又觉得她离家出走好有勇气,反正她不敢的。
好像也不是不敢,而是不知道离家出走要干嘛。
不想跟父母住在一起,但至少是父母,一辈子也不可能断的。
进屋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估计是都睡了,徐灯没什么意外,洗漱完就躺上了床,看手机的时候才发现姜荻给她发了很多消息。
不再是搞怪的表情包,居然是一大串一大串的字,到后来,干脆直接语音了。
徐灯看了看,再听了几遍,躺在床上反复听了好几遍,最后把手机一扔,“话那么多。”
多大点事,至于离家出走吗?
她想归想,又觉得姜荻没什么错,毕竟她妈好像真的很凶,那一巴掌她还记得很清楚,母女之间流动着的凝重气氛,活像是刑场处决。
那她难过吗?
徐灯又开不了口问,毕竟感同身受好难,她光靠设身处地,也不可能完全体会姜荻这些年的怨恨和不开心。
亲情好复杂,她自己这边都很难理解,更别说理解姜荻妈妈那相当冷酷的母爱了。
最后她还是没给姜荻回消息,不知道回什么,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和人相处一直是她的短板,从小到大都是,小学的时候班主任的寄语是希望她开朗一点。
她觉得她挺开朗的。
有人说朋友不要求太多,一两个真心就好,可她也没朋友,不想跟人说话,不想谈心,也不想说谁谁谁的家事,山里的风是干燥的,房子是干燥的,连生活都是干燥的。
使劲挤也挤不出什么东西,反倒是手因为这么歇斯底里地挤而都是洞。
在老家想出来,真的出来了,她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熬一熬,大学了就好了,她稍微定了一个目标,就是去远的地方。
去远的地方干嘛呢?
不知道。
她相貌平平,成绩算差,没兴趣爱好,为人处事都笨拙,衣食住行也不会挑,有床就睡,有吃旧吃,可依旧不快乐。
姜荻。
好想回忆起转校来的日子,出现最多的就是这个人。
她哪里都比她强,连遮遮掩掩都相当自然,被发现了也落落大方,这些都是她学不来的。
外头又下起了雨,很大很大,哗啦哗啦的。
这时候徐灯终于对自己妥协了。
姜荻是朋友,她这么多年唯一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朋友间的打闹都在,包括她没有怨言地去送东西。
我愿意。
她想,因为那是姜荻。
偏偏是姜荻。
空调开得很低,徐灯裹着厚厚的棉被,心想:“太心机了,肯定是算好的。”
我把她当朋友,就肯定不会揭穿她了。
她最后带着这点强词夺理睡着了,完全忘记了她自己一开始就放弃了“揭穿女神”这项伟大理想。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傻了……
第28章 囹圄
“你要我家赖到什么时候?”
陈千盏准备去视察她要新开的纹身店的时候突然转身问大清早就趴在地板上逗猫的姜荻。
“快了, ”姜荻头也没回,“要么今天,要么明天。”
“你妈不是让你滚?”
“她?怎么可能?”姜荻笑了一声, “估计要气到内伤了, 算是面子里子都丢了一地,我那天只不过顺着她的话走,这么两天,她老人家顶多回过神, 把我抓回去我估计是全程监管了。”
“那您还在这痛快的修身养性呢?”
陈千盏戴上手链后打开门, 看了一眼外头的天, “不过你也快放假了吧, 不能出门岂不是更惨?”
“这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远走高飞?”
姜荻翻了个身, 抱起一只浑身雪白的猫仔举起来看了看,“我现在也不怕她,顶多是作对嘛, 没什么的。”
“那你还是快滚吧, ”二十出头的辍学女青年背起包, 潇洒地转身出门了, 临走前补了一句:“走的时候记得关门, 别再来了。”
“好无情啊你。”
姜荻嘀咕了一句,“还是徐灯比较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