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慕蓁应声。阿史那馥离觉得心里舒服了些,又问:“既然我们说开了,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就不要这么拘谨了。你是周军领将,我总唤你登徒子也不大好,不若这样你我直呼姓名如何?”
“这……”苏慕蓁犹豫着,从内心里她早已将对方唤作馥离,此时馥离提出来,倒是令她有些惊喜。
阿史那馥离洒脱道:“你若怕别人说闲话,那我们便私下这么称呼好了,还是说比起名讳,你更想我唤你登徒子?”
苏慕蓁哑然,扶额叹道:“如此,我便失礼了,馥离。”
“嗯。”阿史那馥离欢喜回应,“秦哥哥。”
“噗嗤。”苏慕蓁忍俊不禁,对方赤城,她自也回以真心,“唤我慕蓁便好。”
“慕蓁?”阿史那馥离心里舒悦。
苏慕蓁解释道:“那是我的真名,苏秦只是化名。”
“苏慕蓁。”阿史那馥离默默念着,仰起头满意地笑了笑,“好,今日起我便唤你慕蓁。”
两人说开后,距离倒是越发近了。在征战路上,未撘营帐时,阿史那馥离便已两人均为女子且自身惧寒为由,硬贴在苏慕蓁身上歇息,苏慕蓁抗拒不得,旁人也早已将馥离看作苏夫人,无甚闲话,唯有暗处中的一人冷眼相待,却也无计可施。
三年下来,两人不止战事睥睨,情感上也有了质的飞升。听到李令月接道神圣皇帝懿旨回宫后,苏慕蓁便急着求道:“公主,可否让臣留下?”
李令月问其缘由。苏慕蓁说是担忧妹妹接受不了自己给她带回个“姐妇”,又怕馥离离不开草原。李令月理解,便以苏慕蓁需镇守边疆为宜,将她留了下来。
这些事,李令月挑拣着同上官婉儿说了。上官婉儿听罢,摇了摇头,“原是如此慕蓁才未归来,倒是可怜了凝儿,凝儿可是日日念她。”
“那我寻个理由,将慕蓁召回来?”李令月打趣着。上官婉儿白她一眼,“你当我不知晓你的心思,慕蓁留在边疆于你有益,如今还不是她回来的时机。”
“娘子便是聪颖。”李令月拥她入怀,亲昵地蹭了蹭。
自回来后倒是越发腻人了。上官婉儿从她怀里脱出,见她又要缠上自己,便正色道:“噤声。我要同你说些正事。至于这些……”她看了眼李令月受伤而又期待的眸子,软了口气,“少顷再说。”
“阿月唯娘子话语是从。”李令月笑着回应。
上官婉儿敛容道:“之前在信里也同你说过,年初东宫的太子妃刘氏和侧妃窦氏都在宅家召进宫后,不知所踪,至今未见尸骨。太子得你回来,自然会求你。不过,她们什么下场,你应该清楚。”
李令月颔首,自然是死了。
上官婉儿继续道:“宅家年事已高,今时不同往日,自武家兄弟将二张送来,她便渐渐不让我守在身边。”
李令月清楚婉儿的意思是说母亲的疑心病更重了,她攒了婉儿的手,轻道:“我明白,眼下除去你和那两个面首外,阿娘最常带在身边的就是武团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