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绝了。”德沃夏克说着,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被拒绝了才活该呢!翘了学校那么多给你安排的公开课不上, 跑到c国去收徒弟,那个乐团的陈元我倒是知道,他的小提琴造诣确实值得尊敬,但你我都明白极限也就那样了, 然后你现在看中了他们乐团的临时首席?一个二十七岁的小年轻而已,你昏了头吧,德。”
那头的人似乎心情有些烦躁。
“什么时候开始,你也成为一个轻易让流言代替自己下评判的家伙了?都没有切身地听过, 就贸然下这样的推断?太不公平了吧。”德沃夏克说着,在一旁的电脑上啪啪啪地按了几个按钮。
菲德尔听了,稍微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咬牙切齿道,“要不是你这个家伙临时跑路丢那么多问题给我,我才不会一天到晚被他们连环夺命call……不过德,那个小青年,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菲德尔的语气里露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德沃夏克确实已经多年不演奏了,但无论是他的人品,还是他的眼光,都是非常值得相信的。
尤其是菲德尔冷静了一会之后回想起来,发现过去能获得德沃夏克称赞的人,好像还真没几个,而且大部分如今在古典乐坛上,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
“课程的事情是你们自作主张非得给我加,我当时已经说过我没时间了,是你们忽略了我的反馈,你知道我最讨厌这样,”德沃夏克说着,伸手把唇间的香烟摘下,然后勾了勾唇角道,“至于那个小提琴手,菲德尔,怀疑我的眼光,会是你这辈子干过的最愚蠢的事情。”
一听这话,菲德尔立刻不干了,不服气地囔囔道,“你以为我乐意啊,那课程也不是我安排的好不好,倒是你,被一个c国的小提琴手迷的神魂颠倒的,话里面到处都是偏袒,不会是被人勾的魂都没了吧,要不要我过去帮你把把关----”
“来。”德沃夏克的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的照片上,一扬唇角,“下一站,在维也纳。”
“维也纳?为什么在维也纳?你要来看威尔福德的竞----”
菲德尔的话还没说完,德沃夏克就直接挂断了电话,他盯着屏幕上的青年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忍不住笑了。
那个小家伙要去参加威尔福德的竞赛,这是世界小提琴手最苛刻的演出形竞赛,它每一年举办的地点都不一样,而这一次,就定在维也纳。
威尔福德比赛以世界小提琴顶级比赛冠名,能够在这场比赛中拿下名次的人,或被高等音乐学院录取,或有机会拜入过去只能听一听而已的大拿门下,它的第一届从维也纳开始,十二年为一周,每过一个十二年,它就会重新回到维也纳,而两个十二年前,就是德沃夏克脱颖而出的时候。
德沃夏克十二岁站在威尔福德的舞台上,光芒万丈,被全世界所关注,而如今青年也将他的迈向世界的第一个舞台定在了威尔福德。
换成别人,或许会将青年的这一步棋理解为好高骛远,亦或者是初生牛犊,但当德沃夏克看见宣传面板上青年那张面带淡笑的照片时,却总觉得那是青年给他的,最甜蜜的告白。
手指在屏幕上划过,德沃夏克勾了勾唇角,低沉着声音用法语喃喃道,“你到底还能给我多少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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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市交响乐团内,刘志暴躁到有些尖锐的声音冲破了总指挥的房门。
门内的张老拧着眉头望向他,冷声道,“一鸣的实力完全具备前往维也纳参加竞选的资格,那天的演出十分完美,这是大家公认的。”
“那天演出不只有他秦一鸣一个人,演出完美是全场那么多演奏家共同的努力,张老,我知道您喜欢秦一鸣,但他的能力什么样,平时大家也都看见了,您也不能因为您的偏爱,把我们整个交响乐团都弃之于不顾吧?”
张老眉头一动,刘志这番话实在是太诛心,以至于他的面色都忍不住难看了下来,“我什么时候不顾及乐团的利益了?那天演出完美确实是所有人的努力,但首席的功劳是绝对不可没的---”
“让秦一鸣去维也纳!张老,其中的资金什么的,要从我们乐团出吧?”刘志不耐烦地直接打断了张老,“就秦一鸣那么点家底,他爸妈那点能力,负担的起吗?那如果我们让这笔资金出去了,那下个月咱们交响乐团自己的演出,资金要怎么补出来?投资商会同意我们这么用资金吗?再说了张老,让秦一鸣去参加维也纳的比赛,您是想他怎么着,拿下个国际大奖吗?他可能吗?他办得到吗?这种百分之一百不可能的事情您让他去做,那那些钱,最后还不是拿去打了水漂?”
刘志一个又一个的质问,还真的把张老给问住了。
不是他因为刘志的疑问而开始怀疑秦一鸣的实力,而是张老发现,让秦一鸣去维也纳参赛,确实是一笔不小的费用,那样的国际舞台,以c国此前少有人参加的先例,他们去了,很多时候代表的并不仅仅是他们交响乐团而已,虽说他们可以借助这一点来申请更多的资金,但……一方站着他,一方站着在这方面无比擅长的刘志,投资商真的会选择站在他这边吗?
可是就因为投资商不同意,他们就放弃把秦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