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方言早扶起他,回头使了个眼色给徐迟让他快点开门。
徐迟开了门推开他,大手拎起江一白后领把人提进去扔在沙发上。
方言早端了杯蜂蜜水给他喂下,江一白缓了会神,眼泪毫无征兆的噼里啪啦往下掉。
两人都同时怔愣了片刻,江一白一贯开朗,何时见他哭过。
“哭什么,你不说我们怎么帮你?”徐迟抹了把江一白眼睛,揩了一手泪。
“莫涯要结婚了,嗝,你们都是混蛋,成双成对就抛下我了。”江一白醉意浓重,说话还打着酒嗝。
莫涯要结婚?
两人无声对视一眼,徐迟拿了手机走到一旁给莫涯打电话求证。
莫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说了一句,“阿迟,我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也就是说,莫涯会不会娶别人取决于江一白的态度。
了解问题症结所在,徐迟毫不怜惜把人赶了出去。“与其在我们这哭,不如找莫涯,你想让他怎样,给人个准话。”
方言早想拦被徐迟勒令回房,江一白巴着门框发酒疯,“徐迟你不是人!我这么难受了,你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赶紧走。”徐迟不耐烦了。
“我诅咒你啊!诅咒你有一天加倍体会我的痛苦!”
一语成谶。
世上若是有如果,徐迟一定把江一白捉回来,逼着他把这话收回去。
江一白失魂落魄跟个游魂一样飘进电梯下楼,电梯门一开就看到等在门口的莫涯,鼻子一酸扑上去连掐带咬的。
“你不是要结婚吗,去啊!还来找我干什么!”
莫涯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忍着没有抱住他。
“我是来给阿迟送请帖的,事先不知道你在这。”
江一白身形一震,慢慢从莫涯身上退下来,满脸不可置信,“你玩真的?”
“一白,婚姻大事岂容儿戏。”
江一白指着莫涯鼻子叫骂,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不自知的颤动着。“行!我他妈要跟你绝交!”
莫涯无奈揉了揉眉心,拉住欲走的江一白。“一白,你有没有想过,你生我气是很没道理的,我总归要成个家,难不成你想让我孤独终老?”
江一白嘴硬道,“成啊,谁他妈不让你成了!”
“你这态度,是真心祝福我的吗?我还打算让你当我的伴郎的。”
“莫涯,你怎么不上天呢!让我给你当伴郎?我当你高堂好不好?”
“一白,别闹小孩子脾气。”莫涯仍是淡淡的,冷静的应对江一白。
“呸!等你被女人骗了,别来我面前哭!”
江一白擦了擦眼睛,气势汹汹走了。
他父母走得早,是江鹤白把他拉扯大的,但江鹤白年轻也是个混角色,能指望他教什么规矩给江一白。
一来二去江一白就被宠坏了,不懂世俗,他并不认为成家立业是必要的一件事,他哥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所以当莫涯说出要结婚时,犹如当头一棒,一股被背叛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本以为莫涯是可以相互扶持到老的存在,然而路未过半,他就要扔下他了。
那天之后江一白把自己关了起来,不管谁找都拒之门外。
方言早去了几次,徐迟也在,方言早温吞劝着,徐迟则相反,每次都报一遍距莫涯婚礼还有多少天。
别人说什么都全然不在意的江一白只有在听到莫涯名字时才会情绪激动,屋里能砸的东西被砸了个遍,没东西可砸了他就会去猛踹几脚门,让徐迟滚。
方言早不赞同的蹙着眉,“徐迟,你别刺激他。”
徐迟扫一眼他,淡声道,“不刺激他他就会像个蜗牛似的一辈子缩壳里不出来。”
江一白显然也听到了,猛然大喊,“徐迟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让言早去结个婚试试!”
徐迟嗤笑,“能一样吗,我跟方言早什么关系,你和莫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