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说他和谢如安的事情,他震怒之后却又有些恍然,这么些年,他看着谢铎锐和谢如安的相处总觉得有些奇怪,别人都羡慕他家里的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有出息,关系还那么好,兄友弟恭,实在是不多得,让人羡慕。
此时他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谢铎锐会对谢如安的事情那么上心,因为他根本没有把谢如安当成是弟弟,那是他准备相伴一生的人。
谢宏闻沉默了许久,终于哑声问道:“谢铎锐,如果没有小安,你还是会喜欢男人?”
谢如安原本轰鸣跳动着的心脏突然安稳了下来,他微微转头看着谢铎锐,紧张地等待着谢铎锐的回答,谢铎锐感受到他的目光,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低声答道:“除了小安,我对其他男人都没有兴趣。”
还未等谢宏闻和谢如安作出反应,谢铎锐又道:“如果小安没有成为我弟弟,或者是我长大之后没有遇到他,我说不定会爱上别的什么人,也说不定会接受爷爷或者妈妈的安排和哪个女人结婚,但是我已经遇到他爱上他了,我认定了这个人,所以其他的任何假设都没有意义。”
谢宏闻动了动唇,后退了几步坐到沙发上,如果今天谢铎锐带回来的是一个陌生男人,那么他可以毫不留情的做任何事情,让那个男人和谢铎锐分手,但是这是谢如安。
谢如安五岁到谢家,过户到了他的名下,这是他的儿子,他虽然不说,但是心里也知道自己在谢铎锐小的时候忽视了他,所以他像是弥补一样,将自己所有的耐心和疼爱都给了他。
这是他的儿子,他总不能将他赶出去。
“老谢,先喝口茶吧,”宋瑞琴先前一直待在厨房,此时才从里面端了一壶茶出来,她温柔地看着谢宏闻,拍了拍他的背帮他顺气,柔声道:“先吃饭吧,我晚上做了你爱吃的菜,简老今天送了一瓶酒过来,喝一点?”
谢宏闻精疲力尽地看着自己温柔的妻子,他脾气不好,但是他们夫妻这么多年却从未有过一次争吵,自从前年宋瑞琴生病提前退休之后,他更是舍不得对妻子说一句重话,都说慈母心软,这次兄弟俩的事情虽然妻子没有主动说过如何,但是他知道妻子的态度。
“别跟孩子置气,他们是我们的儿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小时候都不能把小锐打听话,难不成还指望现在可以吗?孩子们都那么大了,他们以后要过自己的生活,我们再是操心,也不能帮他们过日子,到底是过得怎么样,还不是得他们自己心里才知道吗?”
谢宏闻心里一动,这是在劝他的意思了……
宋瑞琴给他倒了一杯茶送到手里,叹了口气,眼里隐含担忧,她轻声道:“最重要的是,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要是气出个什么病来,孩子们和我都得担心死了”
一边是跪着的两个儿子,一边是温柔体贴相伴一生的妻子,谢宏闻感觉到一阵无力,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茶之后借着宋瑞琴扶他的力道站了起来,不再看跪着的兄弟俩,轻声道:“简老为什么突然送酒过来?”
“不清楚,下午些送过来的,”宋瑞琴冲谢铎锐使了个眼色,和谢宏闻一起朝客厅走,道:“说是有人送了一箱好酒,简老就让简家老大相熟的人一家送了一瓶……”
之后虽然家里的气氛依旧让人难受,但是谢宏闻也没有再强硬地说些什么了,谢铎锐感激地看着母亲,宋瑞琴却只是叹着气拍了拍他的肩。
一家人沉默着吃完晚饭,谢宏闻放下碗筷就准备上楼去书房,宋瑞琴在他刚起身的时候,就立刻问道:“小锐,小安,今晚还回去吗?”
谢宏闻身形不易察觉地一顿,原本谢铎锐还准备去谢老爷子那里,看谢宏闻的反应立刻眼睛一亮,接道:“不回去了,今晚就在家里住。”
谢如安也道:“妈妈,之前你们给我买的那套维尼熊的床单被罩还在家里吧?我今晚想铺那个睡觉。”
宋瑞琴笑着看他,道:“你都这么大了还睡那个?”
“可是那个睡着最舒服!”谢如安抿了抿唇,眯着眼睛笑道:“我最喜欢那套床单了。”
那是他满十六岁的时候,谢宏闻和宋瑞琴送他的生日礼物。
谢宏闻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一动,垂下眸子,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慢慢地上了楼。
夜色朦胧,只剩下窗外浅浅的月光,谢铎锐满脑子不是家人就是程嘉澍,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躺在床上再将明天的计划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疏漏了,他才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他刚闭上眼,房门就传来轻微的响动。
一只探头探尾的小老鼠从门外伸进了一只圆圆的脑袋。
通过月光看见谢如安朦胧的身影,谢铎锐心里一动,嘴角忍不住露出笑容,他不动声色地闭上了眼。
他听见那只可爱的小老鼠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接着掀开被子爬到了床上,最后小心翼翼地蜷缩在了他的怀里并且抱住了他,小老鼠舒服地叹了口气,在他怀里蹭了蹭,似乎是准备睡觉了。
谢如安的发梢在自己下巴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