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摇摇头,继续笑道:「皇上,我要做皇后了,要名正言顺和皇上在一起,所以我是喜极而泣,我太开心了,以至于有些失态,还望皇上见谅。」他说完又继续倒酒,然后喝干,再倒酒,再喝干。
「小方,还记得朕和你说过的话吗?朕说,不管你心里有什么事有什么苦,都可以告诉朕,朕决不让一个可笑的误会毁了我们两个。」江烈再次按上小方的手,眼里满是认真的神色,他心里有些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小方的嘴唇翕动着,垂下了眼帘,那长长的睫毛被月光和烛光柔和成一道优美的剪影,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抬起头,慢慢的,一字一字道:「皇上,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之间,没有误会,什么误会都没有。」
江烈松了一口气,下一刻,他听见小方用冰寒彻骨的声音继续道:「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我要杀你,就是要杀你,不是被胁迫,也不是不得已,你……只是我的一个任务,一个目标,如此而已。」
话音落,剑光起,那从腰带中抽出的软剑如行云流水般展开了它灿烂的光芒,一招出手便不留后路,直向江烈的心脏刺去。
「叮」的一声,另一道灿烂的光芒架住了剑光,是江烈身后的锦鲤,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小方,杀手是没有过多语言的,因此他只能呆呆的重复问着:「你……你……怎么会……怎么会?」
「小方,你……你干什么?」江烈懵了,傻了,他也呆呆站在那里,目中满是震惊心痛的神色,大声叫道:「你……你要杀朕?为什么?为什么你竟然要杀朕?你……你是朕最心爱的人啊……」
「我不是你的爱人,我只是要你命的杀手,复国教绸谋许久,今日只要杀了你,便能事半功倍,江烈,我只是一个杀手,你只是我的目标,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误会,你受死吧。」
小方一字一字的沉声道,他的心也随着这每一个字摔在了地上,任千万把利刃狠狠的戳上去,戳的鲜血飞ji-an,戳的痛断肝肠。
剑光再起,愤怒的锦鲤一跃上前,几个月前的刺客如今变成最忠心的侍卫,和小方缠斗在一起,其他的侍卫则依然按照规矩站在远远的地方,之前来一个刺客,江烈都能兴奋半年,根本不允许他们c-h-a手,如今这刺客又是即将被封为皇后的人,他们就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c-h-a手了,反正看锦鲤的功夫不比小方差,皇上本身也有绝世武功,是绝对不会有危险的。
江烈如同木头一样的站着,他手里握着自己的佩剑,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挥出去,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就连小方使了一个巧招退出了和锦鲤缠斗的圈子,向自己这儿奔来他都恍若未见。
剑光如一泓秋水般,徐徐向江烈展开,这是小方最为纯熟的杀手锏,没有人能够在这一招下全身而退。但是他相信江烈能,这些日子他对江烈的武功已经了若指掌,他确信爱人是能够躲开这一招的,到时候,自己可以不用马上闪开身形,那样,江烈反击的剑就会从后面刺穿自己的胸膛,他的计划就会完全成功了。
他以x_i,ng命相搏却仍是死无葬身之地,他已经喝破了复国教的绸缪,这会让教主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再行刺杀的。
然而他怎么也没料到,江烈竟会不闪不躲,他的眼睛仍是直直的看着小方,像是想要把他的身影印在自己的脑海里,那里面是如海般的震惊和深情,似乎他就算是死,仍然不改对小方的一往情深,仍然不相信小方会亲手将这一剑送到他的胸膛。
收招已经来不及了,小方唯一能做的,便是尽他的全力将剑挪动了几分,当剑尖刺进江烈胸膛的那一刻,花园中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一声撕心裂肺的「烈」,只不过没有人看到小方绝望痛苦的眼神。
这样的变化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有机灵的太监立刻飞奔出去找沈潇。
而侍卫们一拥上前,他们没有耗费任何的力气,小方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任他们捆的严严实实,他眼望着江烈的方向,嘴里翻来覆去只是那几个词语:「千秋万岁,福寿百年,快活逍遥,江山永固。烈,我的烈……」
他要杀我,小方他竟然要杀我,明明再过一个月,他就是我的皇后。朕最心爱的人……竟然是要朕死的杀手。江烈的意识模糊了,浑浑噩噩中,胸口的剧痛似乎也不是那样的难以忍受,他只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小方竟然真的将致命的剑送进了自己的身体内。
在他意识还没有完全涣散的时候,他听到了那声痛彻心扉的呼喊,心忽然剧烈的痛起来,比那剑伤更加痛百倍千倍,他很想问为什么,很想问问小方是不是其实也爱着自己,可他张开口,却只有空气涌入,而说不出一个字来。
意识终于涣散了,但他似乎还能感觉到周围人的慌乱,似乎母后来了,她一向都在佛堂的,怎么也会赶过来,那小方……小方怎么办?母后她可不是个吃素的女人,有人伤了她的儿子,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哦,好像气氛安定了,谁,是谁比太后的威力还要强大,知道了,是沈潇……也只有医术冠绝天下的沈潇,才能让这些人安心吧。
江烈很怀疑自己这到底应该叫做什么状态,昏迷吗?那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