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拒绝?未免太侮辱魔法师的颜面,妳还是算是个魔法师吗?」
这次不再前面几次那样的夸张吼叫,更像是某种抱怨。
身躯没有移动也没有转过头,刻意不把目光转到严的身上。
不管是体力、精神还是说那份敬意全都有了细微转变,刚才严所脱口的话让焚接触到死亡,真正意义上的「危险」。
「凭我们两人不可能完成任务,桦天与字是重要资产与战力,必须要向魔法国求援才是首要事项。」
「哼,这种满是失败的报告内容不被惩处才奇怪,作为魔法师应该是要勇于接受然后战胜,最后让他们那群蛮人乖乖替我们找人才对。」
高昂的提倡著作为魔法师的高傲与自信,其中完全没有犹豫,彷佛是理所当然,只有这条选择一样的肯定口吻。
从严的耳中判断就是一句自我毁灭的愚蠢宣言。
「凭什么打败?」
「啊?当然是我的升温魔法啊!只要有我的不死鸟魔法,我就不信有谁能够抵挡。」
「前提是普通人。」
带有讽刺的冷静回应,而这回答再度惹得焚气到开始颤动,鲜红的眼睛转到严的方向,毫不避开地浮现凶狠视线。
「为,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反驳我?每一次每一次,不管哪一句话,不管事什么话妳都要反驳!难道就这么讨厌我吗?」
不知道究竟是情绪再次沸腾,还是说受到其它因素的影响,这次咆啸不像之前那样有力,反倒是充满一股心情上的悲愤。
就像是受到欺负而不能反抗,只能用细弱的抱怨来当作反击的弱小存在。
基于队长的职责,严转过头看着焚的双眼。
看到的是没有停止瀑布般落下泪水,眼角、脸颊泛红,但眼神倔强的生气表情。
「……」
「怎,怎么样!如果还有什么不满就说啊!本小姐绝对不会就这样屈服,到时候回去我一定要好好告诉父亲,说让妳担任队长的抉择是一个错误!」
明明已经泪流满面,泪水还把床铺变得又冷又湿,脸庞都因为哭丧的模样而出现扭曲,原本生气的表情都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焚还是悲愤地继续抱怨。
「妳父亲的决定是为了讨好其他家族被迫的抉择,妳……」
严下意识伸出右手准备触碰到严那粉嫩而充红的脸颊,但脑海一幅又一幅出现的「画面」让她骤然停下动作,默默收回自己不应该出现的情绪,双眼再次绽放出寒冷。
「用不着妳来讲我也知道!明天任务什么的我不想管了啦!这张床有一半是我的地盘,妳绝对不准越过,不然我就把越界的部位给烧成焦炭!」
转过头无视这阵虚弱而逞强的吼叫,严缓慢的闭起双眼,无法控制的让脑海再次浮现起「化成一片焦黑的景色」。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产生,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第几次吞噬理智的画面。
严唯一知道的仅是这一系列不断纠缠的画面是多么真实,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被迫从脑袋进行精神上的折磨。
她只能向前迈进,永远不得停下步伐,因为停止脚步的那一瞬间,迎来的就是崩溃。
第84章 踏入内部
踏。
每一步走到湿滑且凹陷不稳的巨大树干上杰示就感觉到从脚底传来的刺痛,好像每一步踏进的不是树干而是尖锐而锋利的长剑。
每移动一步都下意识的用眼角看一下脚底,却又什么都没有刺进,只是很单纯的踏在树枝上头。
进入森林开始就很难看到阳光,大约一小时的路程后几乎只能从隙缝才勉强观察到阳光的位置,再经过一小时什么光线都看不见,依靠的就剩蜡烛勉强支撑昏暗的视觉。
无法察觉此刻的时间,绷带底下的肌肤也无法判断空气中的温度究竟是高还是低,因为肌肤传来的灼烧感早让杰示连温度的高低都无法分辨。
听觉上无法判断周围是否有动物进行埋伏,事实上就连自己的呼吸声也要仔细专注才能够发现,这点不时让杰示连自己是否有呼吸都存在疑问。
滴。
仅仅只是走了几百公尺的距离,身上重新包扎的绷带又再度被鲜血给泡湿,顺着身躯往下流出农臭的腥臭味。
什么都无法察觉,视觉听觉触觉全都出现无法使用的状况,就连唯一能够战斗的左手都残废——杰示却没有打算停下的继续向前。
身旁的「同伴」尽管脸色没有变化,但每次走几分钟替杰示进行更换绷带时那副周围皱起眉头陷入思索的模样就会浮现。
「呜,嗯!呜,呜!」
从炙热又肿起的喉咙轻轻放出声音,说完话彷佛把高温石头给吞下肚,身体已经不知道几次的产生颤动,头部痛苦的摇晃。
「很好奇什么理由驱使你,就算能够走动,这样的疼痛应该随时会昏迷。」